“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多,我实在是”
“不是你安排的。”傅岹然直接打断何同光,他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你应该知道,现在我说我的手是谁伤的,公众就会相信谁是恶人吧。”
“这么大的丑闻,沈杯能承受得了吗?”
“你”何同光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变得有些急躁,“你不会想把这口锅栽在沈杯头上吧,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岹然淡淡一笑,往后靠了靠,“我会告诉公众,我发现了沈杯请枪手作的画。可是沈杯不听劝,争执中我的手就变成这样了。”
“你!”何同光胸闷气短,眼球差点破框而出。他捋了捋头发,在原地踱了好几圈,才转过身来,“闻九天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这么帮他!闻愚白对你很重要吗?”
“不重要。”傅岹然神色冷而自若,语气轻缓而坚决,“对现在我的来说,谁都不重要。”
“那你”
“除了我自己。”傅岹然说,“关于沈杯,我提出了我的意见。意见本身是什么其实无所谓,但你们不接受我的意见——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事。”
何同光愣在原地,像语言水平欠缺的人反复咂摸听力内容一样。他好一会儿才明白傅岹然的意思,“可是你”
“你是个大画家,但沈杯里利益错综复杂,怎么可能人人都听你的?而且你现在手还”何同光一顿,声音小了点,“暂时不能用。”
“以我在美术界的地位而言,”傅岹然举起自己的右手,打量了一会儿,“我能不能画画,已经不重要了。”
“以前我对沈杯、对你们、对这个世界有着诸多忍让,但现在”傅岹然轻飘飘地呼了一口气。他闭了一瞬的眼,再睁开时眼底闪烁着冰冷的笑意,“我觉得无趣了,我想跟你们玩玩。”
何同光立在当场,后背颤抖着发凉。他很清楚傅岹然的影响力有多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傅岹然是个疯子,名声、金钱、地位这些世俗意义上用来笼络人的东西,对他都是无用的。
傅岹然醒了,他彻底地醒了,他要去掠夺领地、撕咬食物两败俱伤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
“我知道,你们沈杯只是想捧人,对石若磊那幅画没什么兴趣。”傅岹然已经不再尊称石若磊为石老师,他的语气平淡中透着轻蔑,“他石若磊看起来德高望重,本质上却是个在闻愚白的万丈光芒下挣扎了一辈子都学不会解脱的人,所以到死都拒绝跟自己和解;而你们,没必要陪他淌这一趟浑水。”
“可是”何同光有些迟疑。
“何同光,你是沈杯现在的负责人。”傅岹然放下玻璃杯,在桌上缓慢地转着,“你选边儿站吧。”
第64章时代
离开医院,深夜的气息迅速包围了上来。街道人影寥寥,闻九天边踢小石子边走着路,“何同光问你什么了吗。”
“没有。”傅无闻沉稳许多,只是一身原本笔挺的西装松垮了些,“大家都默认这事儿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