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岹然怔怔地看着林序,半晌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傅无闻拿着手机打算报警,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合不拢嘴。
而闻九天已经呆立许久。他双唇抖得厉害,看着林序的眼神比方才自己被攻击时还要恐怖几分。
林序竟然会指责傅岹然。
傅岹然最忠实的拥趸竟然会指责傅岹然。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恍惚间,闻漏月死去的那一场舞在闻九天脑海里循环播放了起来。他出了神,倚着墙角才勉强站住,他想起了妈妈、外公
“——小心!!”突然,闻九天看见林序冲向了傅岹然。
”傅岹然,你应该去死——!!“林序怒目圆睁,眉眼飞起,张着双手朝傅岹然恶狠狠地掐去。
而傅岹然的背影一动不动,冷静得简直能把人急死。
傅无闻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慌忙上前阻止林序。
下意识的,闻九天也冲了上去。可他已经站不太稳了。
“哎,闻九天你——!!”
大脑一阵晕眩。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秒,闻九天觉得自己倒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那里春暖花开,喷泉溅起的水花闪烁着跳跃的金色。画架前闻小七正在打滚,阳光下是一幅未完待续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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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闻九天再次睁开眼,又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他艰难地左右动了下头,脑袋昏昏沉沉的。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闻九天循声看去,发现坐在床前的是任可野。
“你怎么在这儿?”闻九天皱了下眉。
“傅岹然得做手术,所以傅无闻有些忙不开。”任可野说着笑了下,“他拜托我来看着你。”
闻九天撑着从病床上坐起,眉心蹙起,白皙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脆弱美。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想。”任可野望着闻九天,深吸了口气,“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至于李开、何同光等等一系列人我想傅岹然会有办法应付。”
闻九天掀开被子跳下床,拔掉了自己的输液针。他踩着鞋就往外走,“傅岹然在哪儿?已经进手术室了吗。”
“你等等。”任可野连忙跟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到底也没有阻止,“我跟你一起去。”
医院来来往往,人声不绝。走向手术室的路上,闻九天一步也不敢慢,像是生怕错过一秒就会见不到什么人似的。
傅岹然那只千疮百孔滴着血的手悬在闻九天心头。嘀嗒、嘀嗒,是一口生命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