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十四阿哥就进来了。身后跟着已经被解穴的马若朝。马若朝见到年秋月就暗中瞪她,年秋月却无视掉她。
“小四嫂”,十四阿哥走进来。看见年秋月的瞬间,眼都瞪大了,“你怎么竟是这般严重,四哥还和我说还好。这算是还好?!”
“也算还好啊”,年秋月耸耸肩。看起来很是洒脱,“孩子还好,我也只是虚弱些,已经不错了。”
“爷那儿有几颗老山参。回头给你送来”,十四阿哥眼神闪了下,回头开始骂自己小妾:“你没见小四嫂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给爷找事儿,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和她叫板儿,不过是爷抬举你两天,你在府里搅和,出来还惹是生非,你还是回府上闭门思过吧。”
马格格愣了,“爷,贱妾没有”
“没有,小四嫂是什么样的人爷能不知道,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她至于将你给点住放在寺庙门口,爷府上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还说没有?!”
“让爷丢脸的是年侧福晋,是她不管不顾爷和四爷间的情分,贱妾”,在十四阿哥阴狠的目光中马格格只好闭嘴,“贱妾知错了。”
“还不给小四嫂道歉?”
“不必了,她也该张教训了”,年秋月慢悠悠地说,十四阿哥被她的话说的愣了一下,“是小四嫂大度,原谅了你,你滚回去自己思过吧,下次再敢这么无礼,你就给爷滚庄子上去。”
马若朝带着哭腔应声,“谢小四嫂”,而后银杏扶着她离开,十四阿哥这才笑着道:“这下你可满意?”
“满意”,年秋月坐直了身子,“我这一病啊,很多小虾小米的都蹦跶出来了,连你府上的格格都敢明晃晃地问我什么时候西去了,十四爷,让你说说,送上门的靶子我不打打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是吧?”她眯着眼,窗户里漏进来的日光照着,给她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光晕。
“说的也是,若是爷,放着这自己送上门的靶子爷也打”,十四阿哥也笑了,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秋月”
他一开口,年秋月的瞳孔都收缩了一下,“十四阿哥,注意你的称呼。”
“好吧,年秋月”,十四阿哥想了下改口,“爷额娘的事儿爷给你道歉,对不住,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年秋月眨眼,想笑却是没有笑出来,“十四爷,别说那么矫情行吗,我根本不想谈起来这个事儿,四爷和我说我也就认了,你又来和我说这事干嘛,让我再回忆一下,还是让我再加深些恨意?”
“爷爷怕你恨爷”,十四阿哥抿嘴,犹豫再三开口,年秋月顿时笑出声来,“恨你,你有什么让我恨的?十四爷自己说就不觉得好笑吗,你额娘是她,你是你,我还不至于这么恩怨不明。”
“可罢了”,十四阿哥背在身后的手紧握了下,那里面是一个水晶吊坠,但他始终没有勇气拿出来,“你不恨爷就成,额娘她咎由自取,爷从没有想过要和四哥争什么,除了你和四哥说说,额娘偏心爷知道,爷会补偿他的。”
“你?”年秋月冷哼了声,“十四爷,别说些不可能的了,能一样吗,还是那句话,你是你,娘娘是娘娘,根本不一样,四爷受的委屈远比你想象的多,你就别添乱了,你补偿他?你拿什么补偿,你补偿那更是讽刺他,你今日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罢了,罢了,我也不同你说这些了,你好好看好你家的格格,别有的没的找事,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应付这些。”
“那,你好生歇着,以后她不会招惹你了”,十四阿哥握紧拳头,吊坠的菱角都压得他的手疼,但他彷如不知,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吊坠给悄悄放在了一个瓷瓶旁边。这个吊坠直到傍晚才被收拾东西的锦屏发现,她看看材质觉得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就将吊坠拿给了年秋月,“主子,发现个首饰,今早上还没有呢。”她指指门口的那个物架。
年秋月皱眉,接过这个吊坠,仔细看了看,“内务府造的”,她指着一处小标记,“内造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着人拿着问问,别是谁又出了什么主意了。”
“哎”,彤情立即点头,“奴才这就让云屏给画下来,递到宫里问问。可这首饰”,她指着这个吊坠,水晶的材质,雕刻成一只玉兔,竖着耳朵听那些风吹草动,嘴里还嚼着根青草,很是灵动,一看就让人从心里喜欢上了。
“收起来吧”,年秋月指指自己的妆台,“我觉得这也不大像是谁算计的,先收着,知道答案了再决定吧”,她对着光看了看兔子,总觉得不对,招手唤来彤情,“你这丫头最是眼尖,来给我瞧瞧,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字?”
梧情一听,也跟着彤情凑过来,两人看了又看,都觉得很是稀奇,“可不是嘛,就是有两个字,特别小,跟米粒一样。”
“快瞧瞧,这是什么?”
两人又看了半晌,“呀,是‘婵娟’二字,婵娟?那不是主子的”,彤情说到一半忙住口了,年秋月的表情突然晦暗不明起来,婵娟,知道自己小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到底是谁呢,郭廷翼是不可能泄露出去,那么就是宫里的人了,宫里她顿时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会不会是”,带来的丫鬟最小的就是雪薇,她眨眨眼,见几位姐姐看她,抿抿嘴,她才继续道,语气越来越小,“方才十四阿哥来了,会不会是他。”
年秋月突然将手里的炭笔给摁断了,脸色特别不好,“都止住吧,这个问题别说了,除了让人打听的还打听,其他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别让爷知道了。”
“是”,彤情几人对视眼,都觉得自己不小心说到了不该说的,主子和十四阿哥主子曾经在宫里的,那几年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十四爷喜欢上了主子?呀,这可不就是兄弟相争吗,不过,主子这般有才有貌的女子,十四爷喜欢那也是不稀奇的。
年秋月也不去看这几个丫鬟,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才十四阿哥说的话,“爷从没有想过要和四哥争什么,除了”,除了什么,莫不是除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心不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