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暗骂一声燕小晴是个笨蛋,只好上前安慰,“年主子,您的为人那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燕晴她不是故意的,狗都不用牵,设这么个局就为了两个没有地位的格格?这说出去不是个笑话吗,您放心,这件事奴才们一定给您查个清清楚楚,还请主子请出个人给奴才们说道说道。”
“我坐这儿听了这么久,总算有个明白人了。彤情,将事情给几位嬷嬷详细说清楚吧,姑姑,你也把宫里那天的事儿给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免得几位嬷嬷年纪大了,话再听不清楚了。”年秋月的话让四位嬷嬷黑了下脸,但这位是什么人物,有着怎么样的地位,她们都是清楚的,只好忍了。
孟氏和彤情就一板一眼地将事情给说了一遍,倒是丝毫油和醋都没有添加,年秋月就坐在一边看着四位嬷嬷,阮氏听完,陪着笑:“这么说,小阿哥和小格格就不是单纯的在宫里吃错了东西,而是有人联合了外人下毒,这可了不得,年主子可有禀报给王爷知道?”
这是套自己话来着,年秋月嗤笑道,“你觉得这么大的事儿你家主子不知道,好歹也是先皇后留给你家主子爷的人,怎么还来问我这等问题?”
阮氏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奴才就是确认一下,比较王爷怎么和您说,奴才也是不知道的,都是主子间的事儿,奴才们就是个管事的,也不好处理,若是爷有什么吩咐,倒是好办了许多。”
“你家爷还真没有什么吩咐。怎么,你该不会给我说,你们几个就是奴才,管不了主子,还是等四爷回来再说吧?”
“这”,阮氏被年秋月的话这么一堵,还真没有这么说了。只好看华氏。华氏就上前一步,“年主子消消气,主子爷曾经和奴才们交代过。您说的话就等于他的吩咐,奴才们听您吩咐。”
“哟”,这更是个了不得的,年秋月起身。看了看华氏,“你贵姓啊?”
“奴才贱姓华。”华氏不明白这位主子又是怎么了。恭敬地回话。
“华?倒是个不多有的姓氏,华嬷嬷,王爷真的这么说?”年秋月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脸上满是笑容。华氏连连点头,“是的,奴才听的真真切切的。打从您入府没有两个月,爷就吩咐下来了。”
“大胆。华氏,你竟敢信口胡来,编排主子,你这话是要置福晋于何地,将这恃宠而骄的罪名扣于我头上又是何意,爷最是重规矩的人,福晋和我身子都不好,李姐姐不通这些,这才让你们四个管了府务,没想到却助长了你们的野心,什么话都敢信口开河!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雍亲王府?”年秋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找你们来是为了什么,此事若不是牵涉到了福晋,何须找到你们来明辨是非,你们倒好,拿个鸡毛当令箭了不成?话里话外都透露的意思都是我有决策权。”
“年主子,奴才们不是这个意思”,阮氏一听,心道不好,这年侧福晋看来是对开始燕小晴的话不满了,这是有心找事了,忙解释,“奴才们只是见证据都已经确凿了,本来该福晋对这事做出决定,但福晋如今却是无法摆脱嫌疑,这才让年主子决策,没有其他意思,奴才们嘴笨,不会说话,年主子千万别和奴才几个计较。”
年秋月见这四人脸上开始冒汗,心知道这四人此番定会长长记性,这才放过这几人,“原来是这样,几位嬷嬷请坐吧,此事还有几个疑点,手帕上的话映射了福晋也参与其中,但是这点儿我却是不大相信的,凝格格素来是一件小事也要攀咬几个人才是。几位嬷嬷没有来之前,钮祜禄家的两位格格已经商量完了,凌妹妹将这件事的责任给担下来了,这字体却是凝格格的,所以我被这么一搅合也给弄糊涂了,几位嬷嬷怎么看?”
阮氏几个互相看了看,这次也不敢随意开口了,“奴才觉得两位格格怕是都逃不了干系,年主子以为如何?”
“福晋怎么看?”年秋月却是突然转头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的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自己,愣了下,才勉强笑道,“钮祜禄家的家风自来还是很好的,总不能两个格格都依我看,应该是凌格格模仿了自己姐妹的字体,毕竟是打小服侍凝妹妹的。”乌拉那拉氏说着就开始皱眉,哪里来的又一个钮祜禄氏,还是个丫鬟,四爷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鬟也能升为格格了?
年秋月听到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乌拉那拉氏果然还和钮祜禄冰凝之间有关联,看来这二人是打算一个阵营走到黑了,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手中无权的福晋、一个不得宠爱整日在佛堂吃斋念佛还不能生育的格格能整出个什么花样来,她眼中寒意一闪而逝,看向梧情,对着梧情指了指春儿,此时春儿这丫头已经满脸呆滞了,这翠翎她怎么会这不应该啊。
梧情上前,将脱臼的下巴又给春儿安上,春儿疼得脸色刷白,但还是急忙开口,“侧福晋,奴才有话要说,是凝格格,都是凝格格的主意啊,我家主子根本不认识康郡王福晋,都是凝格格自己的主意。”
年秋月对着梧情使了个眼色,梧情了然地点头,一摆手,有两个粗使婆子立即堵了春儿的嘴拖下去了,下去前,还听见侧福晋年氏的声音透着几分惋惜,“我早让你开口,你不愿意说,现在开口晚了,人这一辈子,时机很是重要,有些人、有些事,一步错那就是步步错。”
乌拉那拉氏的眉头皱了下。隐约觉得年氏这句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处理完春儿,年秋月连余光都没有给钮祜禄冰凌,就看向阮氏,“这位嬷嬷,凌格格”
“年主子放心,奴才们会派人送凌格格去承德”,阮氏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