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笑笑,看向负责厨房的管事大妈,“说说你们大厨房的账目吧。因为比较琐碎。我也就不让你一一报了,我这儿有几个问题,你给我一一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六七天这菜价是一模一样,肉价只见长而不见跌呢?”
“侧福晋有所不知,近些日子京郊常来送菜的那家家里婆娘病了,他就有意抬高了菜价。是以这价格就涨了上去,变成了现在的价位。奴才原本也是想换一家的,只是这一来几位主子吃惯了这一家的,二来也算是体现咱们府上仁慈的一面,就没有换成另外的人家。这肉是近来附近那屠夫不干这生意了。听说是回乡伺候二老去了,盘下他铺面的那人是连番涨价,说是快过节了。肉卖的多,每日杀的猪都不够卖的。奴才这是因为府上要的多,这才以这样的价格每日采买足量的肉。”那婆子似乎早就猜着年秋月会问这问题,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地回答。
年秋月方才账本,唇角笑容更大了,“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侧福晋管的都是大事,哪里知道这些柴米油盐的。”
“柴米油盐?是了,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儿忘了,你这柴火什么时候变成一百文一捆了?你这油用的也比上半个月快了好多,你这盐”,见那婆子紧张地看她,她一笑,“你别紧张,盐价格倒是没有变化”,那婆子几不可见地肩膀松了下,却听年秋月悠悠道,“只是我听丫鬟们碎嘴,埋怨最近饭菜里的盐粒都大到能嚼出来了,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咱们府上下人们的饭菜也这样敷衍了。”
“这怎么会呢,定是奴才得罪了哪个小心眼的丫头,在背后编排奴才,奴才做饭买的盐都是官家卖的精盐,可不是那井盐。”
“哟?你这奴才还知道井盐?”年秋月还没说话,李氏就已经笑出了声,“你倒是和我说说,啥是井盐,井盐和关盐有什么不一样?”
年秋月只是笑,并不打断李氏。
管厨房的婆子脸色变了,却强自笑道,“奴才知道井盐那是早些年当差时候,曾经听其他人家的厨娘说过,私家出的井盐比寻常官盐要便宜许多,只是那颗粒大些,不均匀,有时候晒不干净,还有凝成小块儿的,里面有时候还有些杂质灰尘的。李格格出身官宦人家,哪里吃过这样的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哦,这就是井盐啊,我前几天让丫鬟去浣衣处送衣服,恰巧赶上那儿的丫鬟在用饭,我那丫鬟淘气,尝了两口,可把她齁德够呛,我可是听说她吃出了一小团的盐粒,里头还有小沙粒,你怎么解释?”李格格细声细气地说,没等那婆子开口,就又道,“年侧福晋,贱妾看怕是这婆子贪墨了府里的银钱,还在这儿花言巧语蒙骗你,说什么那送菜的婆娘病了,他婆娘病了就能哄抬物价了?把咱们府当成什么了?菩萨啊?这样的刁民还买他的菜做什么?左右不都是青菜,哪家的不能吃了?还猪肉不够卖,我看你这婆子偷懒,不肯带人去再远些的市集找卖家。”
“侧福晋明鉴啊,奴才办事一向是牢靠的啊,从来不为自己私利啊,让李格格这么一说,奴才还怎么做人啊,侧福晋可一定要还奴才一个清白啊。”那婆子闻言就开始哭诉,“侧福晋,您制定的规矩,奴才这些管事们是三个月换一个岗位管事,奴才还想着每三个月的考察能得到主子的嘉奖,到时候就能得到赏赐了,怎么会做出贪墨的事儿呢,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啊。”
年秋月看向耿侧福晋,“耿侧福晋,这厨房这月归你管,你怎么看?”
“这人是府上的老人物了,从没有犯过错,想来说的也是实情,凑巧了而已。”
李格格冷哼了声,“你当是说书啊,耿侧福晋,还凑巧了而已,跟谁没管过事儿一样,这种事摆明了是拿主子们当傻子哄,若是里面没有问题,我把脑袋给拧下来!”
“李格格,这玩笑话可是说重了”,年秋月有些不悦地看向有些幸灾乐祸看好戏的那婆子,“你可是做主子的,怎么能因为一个奴才说这样的话,不过你说的对,这样的事必然有问题,不是那管家一二年的也能瞧出来的问题,我看耿侧福晋是有意包庇这奴才,想来,耿侧福晋,这奴才贪墨是你指使的了?”
“有可能,厨房可是耿侧福晋管的,没准儿是主仆合谋呢,就是法子笨了些。”李氏一见年秋月帮自己说话,心道,就说年氏这人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何况耿氏那蠢货好像还得罪了她,她逮着机会就立即接口。
耿氏就有些挂不住脸面,毕竟这里那么多的管事,她被这二人明里暗里的一通夹桑,以后还怎么管事?她就讪讪开口,“我也只是觉得她这人一向老实,就没有怎么管这事儿,谁知道她竟然利用我的信任。”
“哦?这刁奴好生过分,耿侧福晋也太善良了,这样都能被骗。”年秋月似笑非笑。
“只怪我太信任于她。”耿氏以为这是不打算追究她的问题了,就做出一副痛心样子,却见李氏和武氏都一脸讥讽地看着她,她心道不好,就听年秋月开口了,“耿侧福晋这般容易就被手底下奴才给忽悠了,可见实在不是一个管事的料子,以后就歇着吧,一心照顾四阿哥便是,我听爷说,近些日子四阿哥的功课可不是太好。”
耿氏一下子傻眼了,“这你是要夺了我的掌家权利?”
ps:要夺走耿氏手里的部分权利,接着耿氏委屈向自己儿子抱怨,弘历该找事儿了,这货是个不着调的,我一直不喜欢历史上的乾隆,败家玩意儿,还自恋,切,弘历粉儿别喷,不喜可以不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