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挑拣着说的”,喜子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奴才总要活命。耿侧福晋想让主子和五阿哥争一争将来世子的位置。就想尽办法在王爷面前给您增加印象。又不想让您和五阿哥之间的关系太好,将来怕您和三阿哥一样自己放弃了,这才奴才全给您说了。主子您饶了奴才一命,奴才命贱,但还是很惜命的。”
弘历嫌弃地看看他,“滚边儿去。小爷自己去找额娘。”
喜子磕了两个头,“奴才谢谢主子。谢主子大恩。”
弘历一路急匆匆来到云烟院,守门的婆子和一路上遇见的丫鬟行礼都不理会,直奔他额娘的屋子,“额娘。你为什么骗我?”
耿侧福晋正在给弘历做衣服,冷不丁自己儿子突然冲出来,冲着自己就是一声质问。她手一抖,差点扎住自己。“怎么和你额娘说话呢?”
“儿子错了,儿子只是想问您些事,阿玛让我问额娘的。”
耿侧福晋愣了,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你阿玛让你问我什么?”
“额娘为什么整日吃剩菜、吃放得硬邦邦的点心,这真是年额娘故意让厨房这样给您下绊子的?”
耿侧福晋怔怔的,“你为什么这么问,你不信你额娘?”
“阿玛就是让我这么问您的,儿子今天跪在阿玛面前要替您讨个公道,却被阿玛训斥了一番,他说儿子不知道真相还要替您讨公道,儿子只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侧福晋愣了,“你谁让你去问你阿玛了,额娘可没有让你讨什么公道,你年额娘一向得你阿玛的宠爱,她说的话你阿玛是从不起什么疑心的,你哪里有本事能给额娘讨个公道?”
“额娘,你撒谎。阿玛说您对儿子没有说实话,您若是不肯告诉儿子真相,儿子就去问王总管了。”
“你阿玛他竟然这样对你说?”耿侧福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儿子,“我何时骗过你?你阿玛这是要离间咱们母子的感情。”
弘历皱眉,“阿玛为什么要这么做?”
“额娘不是第一次告诉你了,你阿玛想让弘昕将来继承他的位置,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帮衬弘昕,为弘昕卖命,你额娘从年氏进府就一直为她卖命,怎么能让自己儿子将来为她儿子卖命呢!你阿玛是想你们兄弟间情分多些,这样将来弘昕才好顺顺利利就继承了王府。额娘只是想护住你,替你争得你该有的,你三哥资质愚笨,按照长幼顺序,自然是该你继承王府才是,你还小,不懂得为自己谋划,额娘帮你,你好好念书就是。”
弘历茫然,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古时候七岁男女不同席,代表着孩子已经长大,但是实际上依旧只是个孩子,他不明白自己阿玛和额娘各有各的说法,到底是哪个人说的才是对的,他歪着头,“额娘没有骗我?”
“我是你的亲额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阿玛现在却有四个孩子,难免不能一碗水端平,你怎么还是不信额娘呢?”
“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怀疑额娘。”
“你怀疑额娘也是正常的,哪个男孩子对父亲没有濡目的情怀,何况你阿玛在朝政上是个很有本事的,听了他的话你怀疑额娘额娘也能理解,但是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额娘将你额娘的真面目拆穿来不是为了让你给额娘讨公道,她出了气后自然就不这样对额娘了,一直这样做她也脸面上过不去,额娘是怕你被她那副模样给骗了。”
“哦”,弘历点头,“额娘,今天弘昕同我说,那次解药的事儿不是额娘向年侧额娘求来的,是年侧额娘主动给您的。”
“开什么玩笑,她宝贝那对龙凤胎的态度谁不知道,连你皇玛法都是很喜欢那兄妹二人的,一个聪明,一个娇憨,看着就让人喜欢,你年侧额娘平日连个狠话都不肯训斥他们,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她能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弘历有些沮丧,“这么说,弘昕在骗我,太可恶了!儿子还内疚了好一会儿,这不过都是他们做戏而已,太奸诈了!”
“行了,额娘给你说不是让你难过的,你是大男子,不该把注意放在这些事上,用了饭菜去温习书吧,你阿玛今儿是不是考你们了,你答得怎么样?”
“儿子答得自认为还是可以的,阿玛似乎有事,就没有多问那么多,阿玛也觉得儿子答得可以。”弘历表情里隐隐带着骄傲。
耿侧福晋笑了笑,“你阿玛问你的什么问题”,还没等弘历回答,她就摆摆手,“算了,你同额娘说额娘也不懂,额娘不比你年额娘,什么都懂。”
这哀婉的语气让弘历立即有些不高兴了,“额娘,不管您懂不懂这些,在儿子心目里,您都是最疼爱儿子的额娘,儿子才不要年侧福晋那样的额娘,虚伪。不过,阿玛今天也提到让棉袄有问题可以回去问年额娘,额娘,年额娘真是满清第一才女?”
“是啊,那是当年先太后亲封的,年氏她阿玛当年的湖广巡抚,她大哥曾在翰林院就职,她二哥更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四川总督的位置,额娘的娘家没有家世,额娘只能靠你给额娘撑腰的,若是额娘母家强势一些,额娘何至于这些年看她脸色过活?”
“额娘放心,儿子一定好好努力,将来给额娘您撑腰,儿子以后倒要让年侧福晋仰望着您,让府里不长眼的奴才明白,您才是他们最该敬着捧着的人。”被耿侧福晋这么忽悠,小小的弘历根本没有想到自己额娘会骗自己,当即举起小手表态,要努力念书,将来让自己额娘能够扬眉吐气,让年侧福晋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