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四爷的眉头皱得更紧。
苏培盛的心提起来了。将话一句一句学了一遍,四爷还没有说话,坐着的十三阿哥就笑出了声,“嫂子还是这么有趣!四哥,嫂子有句话可是很有理的,和韩愈的《马说》一个道理,不是弟弟说你,四哥,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嫂子不是之前的乌拉那拉氏,她是个真性情。人家在府上帮你做事,里里外外给你收拾得妥妥帖帖,你在宫里还整出了个紫痕姑娘,四哥你是在拿刀子戳嫂子的心。”
“太医怎么说?”四爷瞪了十三阿哥一眼,继续问苏培盛。
“奴才路上恰巧遇见了方大人,皇上您还是自个儿问方大人吧。”
“传方润。”
方润很快进入室内,得知四爷要问的内容后,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个清清楚楚,末了还加了一句:“年主子不让奴才告诉您,说过阵子事情定了。将养些时日就行了。奴才也只能开些药给她,但恐怕不会有太大效果,都是心病。”
四爷的脸色变了几变,十三阿哥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他算是很了解四爷的人了,当即就知道,方才四哥心里的那点儿不愉快现在已经消失了,剩下的估计是内疚了,他一直很感激年秋月当年的照拂,因此趁热打铁道:“四哥。那紫痕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什么功劳?那四哥你将她放出宫,赏赐一段好姻缘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不是。”四爷蛋蛋说了一句,十三阿哥眨了眨眼,既然不是有功劳,那就是红颜知己了,这紫痕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要知道守着四嫂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人,还能让四哥小小动心,这紫痕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啊。
四爷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苏培盛,安排几个人去保和殿,伺候好你年主子,如果她身子有什么不适,就去后殿收拾好的地方歇息着,她身份上只是个侧福晋,即便守灵没有守完,礼法上也说不出错来。”
“嗻。”
“另外,派人将紫痕先送出宫,找个宅子安排人伺候着,过些时日再说。”四爷继续吩咐。
“嗻。”
十三阿哥似笑非笑地看了四爷一眼,心下打了主意改日一定要想办法见识见识这紫痕姑娘,却不知年秋月此刻也在打这个算盘。
苏培盛往保和殿急匆匆赶去,年秋月正在保和殿面对一腔怒火的慎嫔。
事实上,她刚上完楼梯来到大殿门口,就有李德全的徒弟元公公迎了上来:“年主子来了,奴才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位置,您这边儿请。各位大臣和几位爷都在灵堂正中央跪着,女眷们都在侧殿守灵,两边儿设了两个小的灵堂,您这边儿请。”
“两边?”
“这边儿是宫里的妃嫔和皇子福晋,那边儿是各家有诰命的夫人们。”元公公详细得解释。
“你师傅李谙达呢?”年秋月好奇地问,却见元公公瞬间红了眼眶,年秋月心一凉,还以为四爷把李德全给杀了或是先帝让李德全陪葬伺候去了,下一秒听见元公公解释道:“师傅他老人家病了,皇上恩慈,让他在自己屋里养病,还派了两个奴才伺候着。”
年秋月的眼中笑意不见了,四爷这是把李德全变相囚禁了,说什么生病了,没准儿病着病着人就没了。她见小元子眼底隐藏着惊惧,知道这是被吓到了:“我这身子不景气,等歇息两日先皇的灵柩入了陵,各个主子也该入宫了,到时候我准备把你师父调到我宫里当个掌事总管,你见到你师傅了,帮我转告他。”
小元公公立即高兴起来,“嗻,奴才一定转告师傅。”
年秋月淡淡一笑,却是苦笑,瞧瞧四爷都让宫里成这么样了。没了李德全给他收整宫里的人手,真把自己当骡子使了?哼!不是有那什么紫痕姑娘吧,让她收拾烂场子啊,凭什么对方撒撒娇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忙,那明明是她的特权,一个宫女而已,想抢她年秋月的男人,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得看自己有几分能耐了!
四爷登基,没有多久自然要扩充后宫,可以!进来妃嫔她不阻止,但哪样的人能进来,哪种女人不能进来就要看她能否点头了。她的儿子还没有长到足够挑梁子的年纪,那些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绝不能进宫,生下皇子和弘昕争夺太子的位置!
年秋月边想边走进偏殿,她一进门,迎面就是两个小太监要抬走昏倒的妃嫔,见到他,小太监们放下竹床,行礼,屋里的女人随之纷纷忘了过来。年秋月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慎嫔乌雅氏,这不是因为她好认,事实上,慎嫔娘娘气色很不好,只是年秋月一直注意的就是她,防着的也是她,毕竟她在血缘上是四爷的母亲,她可以不把慎嫔当婆婆看,但也不能只当作一个普通的太嫔。
她看慎嫔时候,慎嫔也在打量年秋月,见对方虽然眼底有些挡不住的黑色,但是气色还是可以的,简单带了两件首饰却都是珍品,衣服料子更是贡品里极好的料子,她有些不舒服,“年家这丫头不是会些半吊子医术吗,让她给婉常在瞧瞧。”
年秋月几不可见蹙了下眉,这话怎么听都不舒服,年家丫头?正常情况应该称呼她老四家的,顾忌到四爷身份,也该称呼一位年小主,她冷着脸:“慎太嫔也说了,我就是半吊子的医术,这不是误人性命吗,这不是误人性命吗,赶紧抬出去!”她手一挥,几个小太监立即起身去抬竹床。
“年丫头长脾气了啊,当初在本宫这儿恭恭敬敬,如今身份还不知道会是什么,这主子的架子都已经端上了。”慎太嫔语气不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