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萧定乱如此一问,樊伟面色有些难看起来,低声道:“萧兄,此地不宜说话,还是到府上后再聊。一会到了,家父自会一一告诉萧兄。事情很是棘手啊,迫在眉睫,实在一言难尽!”
萧定乱一听此话,更觉不妙。
难道深宫禁内的皇帝陛下有什么危机不成?
当下两人再未多言,一路前行。
途中萧定乱暗暗留意了樊伟与麻雀这主仆二人,发现都是良才,心下不禁暗暗点头,
真武门现在缺人,遇到合适的,萧定乱也不吝拉入门下,况且樊伟主仆二人确实不赖,乃是一等一的良才,他确实心动。
当下一行人无语,直去了镇国将军府,安顿好了马车,萧定乱由樊伟领着去了内院,终于见到了发已斑白的镇国大将军樊夔和其大儿子樊英。
萧定乱一见樊英,更觉惊讶,端的是人中龙凤,天造的人才也,只可惜体质实在太弱,先天不足,无法练武。
樊英人称算无遗策千机子,萧定乱慧眼识珠,一眼便看出樊英不凡,心下大喜。
这个人绝对要纳入门下,抢也要抢到手。
萧定乱一到了此间门口,背对着门的樊夔便已转过身来,魁梧身材刚毅面容。威势极重,然而神色却很是焦灼,想来心中心病不少,因思虑过度,头发已经白了不少。
樊夔一见萧定乱,面上浮现出一些笑容,是个疲惫的微笑。从这笑容可以看出,他心中事情太多,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委实有些笑不出来,是以笑的勉强,十分僵硬。
萧定乱一见,亦是微微一笑,稍稍躬身道:“参见镇国大将军!”
樊夔苦笑了一声,沉沉叹道:“当年我还在陛下身边当侍卫时,便常受你父亲指点,受益良多,说来我和你爹也算是交情不浅。唉,我这镇国大将军当的无能,对不起镇国二字……萧定乱,你便叫我一声樊叔叔好了!”
萧定乱点了点头,旋即屋中诸人分宾主坐下,丫鬟上了茶点退出去后,屋中便只有樊夔,樊英、樊伟和萧定乱四人。
樊夔稍定了定,开门见山道:“太子的事我几日前便已听说了,呵呵,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你在京城贵族圈子中名头已很响了,是个血腥的可怕人物!你的脾性还是随你爹,果断而生猛!唉,太子手下龙字会一灭,只怕他是大势难回了。他这名义上的皇位继承人一下折了翅膀,恐怕也没什么卷土重来的机会了。这一下局势又明朗了几分。京城中只剩下几个视眈眈的老王爷虎,三皇子唐胤顺、还有一个四皇子唐胤锋也是野心不小,跃跃欲试,这一下太子自栽了大跟头,他们少了一大竞争对手,只怕会争斗的更凶。如今大乾朝中百官,纷纷战队,各拥一方,还没站好队的,都已死了!大乾实际已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了啊!”
萧定乱道:“皇帝陛下的意思呢?”
樊夔面色难看道:“皇帝陛下早已被人暗暗挟持了,一切朝中之事只能看着却无法插手,就连上朝时说话都已不能随便,任何人想见一面更是难上加难。皇上生死早已不能自控,不然的话他眼见着局势如此混乱,哪里还能坐视不理,早就采取行动了。”
萧定乱一听,亦是面色难看,只觉得形势极端不妙。
难怪京城已乱成这般模样,老皇帝仍旧置之不理,原来竟是被挟持了。
不过只要老皇帝暂时不死,情形还不算最糟,还有一些希望可以挽救,有回圆之余地。
当下萧定乱沉声道:“如今情形之下,可有解救皇帝陛下的法子?”
樊夔苦笑:“皇帝身边的大多侍卫都已被换了,换成了一群可怕至极的高手,时刻守护在侧,寸步不离,皇宫中更是潜伏了不知多少高手。如今皇宫才可谓真正的禁地。想见皇上都艰难无比,救皇帝陛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个不好反会害了皇上殒命。这些人根本不是想谋权篡位,而是想彻底毁了大乾王朝,让这一片土地,这一个国家陷入巨大混乱。这些人若是想篡位,他们早就可以行动了,然而却一直托着,显然是有更大的图谋。这些机密事外人都不知晓,乃是我手下数十人用生命换来的绝密消息,一旦公布,必然震惊天下……”
问题严峻如斯,萧定乱也已想到,樊夔找到自己绝非没有什么打算,定是有什么计划。
当下萧定乱直接问道:“樊叔叔,你就快说说你的计划吧!”
樊夔凄惨一笑道:“我的计划?唉,我的确有个计划。现在我正想方设法要见皇帝陛下一次,拿到皇帝陛下的诏书——传位诏书,然后将传国玉玺一并带出。太子早已让皇上失望,三皇子、四皇子和那几个早该死的老王爷都非善类,跳梁小丑之辈,皇位决不可为他们所得。皇上早已另有人选,可惜现在不自由,更是被架空了权利,所以一直不能废了旧太子,重立新太子……”
萧定乱听闻,诧异道:“纵然拿到传位之诏书与传国玉玺,难道樊叔叔你有把握扶起一个新的大乾君王?樊叔叔你又有能耐辅佐其平定天下,让其重掌乾坤?樊叔叔,你麾下虽有精锐雄兵十数万,然而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局面之下,这种普通士兵根本已无多大用。譬如太子龙字会的人,随便派出二百,都足以将之杀退甚至毁灭,轻轻松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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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夔闻言只是苦笑,显然萧定乱的话无不说中要害,也正是他苦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