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药粉似的是什么东西?
加在她吃食里的么?
晏乌照旧要喂她,楚昭昭冷冷把头侧过去,不肯吃。
她抬起下巴,随意使唤他:“我要喝水。”
不顺着她,她便又变回拿他当好用的狗的模样。
晏乌放下碗筷,要给她喂水,楚昭昭又把头转到另一边:“我又不想喝了。”
她等着晏乌发脾气,楚昭昭铁着心要滴水不进,要跟他闹。晏乌没说什么,只是满眼压不住的阴鸷。
一直到了夜里楚昭昭也不同晏乌说话,说来奇怪,昨日睡了许久一沾到枕头她就觉得困,今天睁眼到现在楚昭昭也还没有半分睡意。
她趴在床上翻书,直到好久才打了个哈欠,就这样趴着睡了过去。
晏乌洗漱完回来,冷水没压住什么反而绷紧得更甚,在把楚昭昭散落的那些东西收好后沉默看着她。
她今晚没用晚膳也没喝水,应当睡得没那么熟。
他不该如此,却又受到蛊惑般低下头,尝过她温甜的呼吸,捏住她的手。
楚昭昭睡梦间觉得热,呼吸滚烫吐出去,五指软绵绵垂在别人手中,手心潮潮出了汗,连指头都觉得累。
她只是在睡觉,手累什么?
楚昭昭迷糊睁开眼,半梦半醒间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压在头顶的黑影没有避让,反而在这一瞬猛地逼近咬住她,夺走她所有氧气的同时更用力拽住她手腕。
混乱间楚昭昭恍惚同从前被晏乌缠着的场景记成一团,但是身子依旧好好陷在锦被里睡得舒服,她以为是梦,潮湿的手推了推又睡了过去。
晏乌在她耳边呼吸不稳,好半晌才缓缓松开些她。
他看着楚昭昭脚上银链片刻,用干净的手将其取下。
黑夜里的东西见不得光,这般微妙形势不知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楚昭昭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如果真到了楚昭昭抗拒到极致的地步,连晏乌都无法预料到自已会用什么手段将她强留下来。
*
外面又窸窣下起雨来。
室内地龙暖和,楚昭昭怀里的手炉更是没冷过。
她蹙眉盯着自已的手,有些困惑脑海中的片段是做梦还是怎么了。
毕竟她之前也有几次闪过晏乌俯身吻她的画面,但是都没发生过。
现在夜里总觉得有人整晚注视着她也就算了,怎么好像看见晏乌半夜抓着她的手不放,疯狂似的吻人舔人?
手指好累,白色粉末还有那之前脚上奇怪的触感,楚昭昭低头看见铃铛已经被取下,脑中奇怪闪过什么,快得几乎抓不住。
外头婢女端着切好的果子和糕点进来,低声说:“世子妃殿下。”
“近日宫中似有异动,陛下突然恶疾,宫中太医皆诊断是为毒,暂无寻到由头。”
“此事虽有太后竭力瞒下,但终究是重事。世子殿下道外面危险,还请您不要出去,多加小心。”
楚昭昭错愕站起来:“毒?楚策宁中毒了?”
婢女点了点头,小心看她一眼,把世子早起亲手蒸得那些糕点放到案几上去。
“您午膳没吃多少,身子要紧,多少还请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