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都没看清晏乌身形是何时动的,手一抬袖中刀刃已直直刺进刺客胸口,鲜血横流。
楚昭昭回头正看见晏乌,要喊他,又看清旁边好像有很多人,有个身着三品云雁绯袍朝服的人站在一旁,好奇要凑过来。
手下人迅速将那尸体抬下去,晏乌已不着痕迹堵住楚昭昭视线,问她:“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多逛了一会。”楚昭昭疑心他要做文章,要反驳还不是为了给他挑礼物,却看见旁边那官员不停的擦汗。这才初春,春寒未褪,怎的像夏日一般这么炎热的样子。
楚昭昭疑惑望着他:“这位大人怎么了?”
“侍郎大人身体不适,府上马车顺载一道。”晏乌将她身形遮住,缓缓侧身望来,“是吧,侍郎大人?”
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还没散去,世子方才要人性命的那一手已足够代替没用的寒暄。吏部侍郎喉头干涩,连连应下,在下人搀扶下脚步虚虚坐上那辆马车。
楚昭昭被晏乌牵着往回走,剔透眼珠转转:“那位是侍郎大人?那你帮了侍郎大人一把,是不是算他欠你个人情?”
“你能用这个人情让他帮你升官吗?”
晏乌平静牵着她:“不能。”
“你先回去,我去送送侍郎大人。”晏乌不着痕迹绕开楚昭昭注意,净元自觉守在门前,那刺客留着的那口气撑不了多久。
楚昭昭没发现无形中已被堵住了路,想定是晏乌没用,不会人情世故和为官之道,所以机会摆在眼前都不中用。再一想他背靠着宣王府,日后又是摄政王反派,用的什么本领爬上去的?
净元颔首:“小殿下,请您先进去。”
楚昭昭哦了声,顺势把包装好的绸缎礼盒放到桌子上去。
她拿出那壶酒,得意的想一会要给晏乌看。卖酒的人说只要喝了这酒就能忘记忧愁,送谁都会喜欢。
说得有点玄乎,楚昭昭思忖下,决定自已先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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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审讯室里,鲜血横流的刺客被皮鞭吊着最后一口气,支离破碎的痛呼扭曲,晏乌依旧那副青袍站在人面前,面不改色;“说了吗?”
手下人恭敬:“同先前那批人一样,都先被毒哑了。已然是快不行了。”
要他性命的人从他踏进宣王府起就没断过,晏乌不过是要挑个好用的尸体做文章,喉咙被毒哑他依旧有办法借此挑起大乱。
晏乌没再看下去,只丢下句话:“此后不用刻意放人进来了,都杀了。”
那刺客仿佛预感到自已命运,铁链剧烈挣扎晃动起来,胸口刀痕下的血更汩汩蜿蜒,黑白瞳孔不甘心映着那隐没的身影,再无生息。
晏乌在院外站了会,等身上血腥味散尽后才进去。
守在门口的净元将楚昭昭行踪禀报后退去,屋里难得静悄悄的,却弥漫开淡淡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