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奸诈狡猾的人。
楚昭昭那个笨蛋落到他手里算是难翻身逃出了。
薛缙冷笑,踩着门槛看晏乌走远,想那又如何。
摄政王该有摄政王的厌处,旁人塞人塞侧妃小妾络绎不绝,他清清白白孤家寡人,比他干净。
等着吧。
回了府,还没坐下去,薛乔捏着戒尺冷脸就走出来了。
薛缙看她一眼,发笑:“你学你爹呢?捏着这东西是要打谁?”
薛乔啪地一下把戒尺放到石桌上,说:“你是疯了不成。”
病才刚好没多久,手上的死士行刺被抓了一个又一个,全送回府上了。
“当今摄政王手揽大权,你还去他面前作乱?”
“脑袋不想要了?”
薛缙只撑着脑袋笑眯眯看薛乔:“我们乔妹妹长大了。都会学着娘从前的样子来训斥我了。”
“不愧是薛府当家的姑娘。”
这话说得薛乔鼻子倏忽一酸,差点骤然落下泪来。
她问:“你难道打算一辈子这样不成?”
薛缙无所谓,给自已倒了杯茶,说试试呗。
万一晏乌真死了,万一他有侧妃了,万一楚昭昭贪新鲜红杏出墙了,万一呢。
他摸摸下巴,有点新奇:“你说那寺里的大方丈灵不灵?”
“不若我去潜心拜佛,好好捐上笔漂亮的香火钱,找那方丈求个下蛊法子,让楚昭昭中回邪。”
薛乔脸冷漠下来:“方丈既修佛,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
薛缙悠悠喝了口茶,自在笑着:“试试呗。”
“你放心,这事牵连不到薛府,我都有分寸。”
薛乔打断他:“族中人过来探望过那人了,郎中也来看过,他怕是时日无多。”
“你要为他守孝。若陛下出事,又添一笔国丧。”
家丧国丧,寻常人娶妻都该避开这些三年。
薛缙眉心直跳。
真是服了。
他这回是真该去那庙里拜拜,不知道是惹了谁了,怎么就总是在这事上不顺利,永远晚一步永远要同她错开。
“别让那个好爹死了。”薛缙慢悠悠往屋里走,“至于宫里那位,暂且看着。”
薛缙揉揉薛乔的头:“别的事别乱操心。你哥我顶着不催你成婚,你也别催我成婚。”
薛乔闷闷低着头,问:“你去哪?”
“去拜拜庙。”
指不定还能求笔下辈子的情缘,让楚昭昭最好一开始还先遇到他,只遇到他。
实在不行就先求个摄政王早点死吧。
*
陛下病重的消息传了一波又一波,众人提心吊胆着生怕夜半宫里鼎钟响起,连几日凌晨坐在门口朝服都不敢换。
各亲王更是借着手中兵马蠢蠢欲动,就等着有点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