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晏乌眼眸眯起,咬住她的手指。楚昭昭还不好骗么,用点金银财宝就能圈住她,她不会有胆子跑。
楚昭昭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在躺在床上犯困时迷糊劝那个反派:“对了,你当官可别干坏事,做个奸佞坏官。不然别人骂你要连我也一块骂。”
晏乌长发未干坐在案前看书,听到她这番话眉尖都没动一下,苍劲修长的手淡然翻过一页。
烛火似层纱模糊他的冷戾,竟也叫他显出几分君子青姿来。丝毫看不出将时局搅得一团乱的恶劣模样。
夏夜蚊虫渐生,楚昭昭细皮嫩肉的尤其容易被盯上。晏乌将远远挂着的艾草火神点燃,待长发干透后才撩开帐子进来。
这般君子的黑发便钻进人衣领里去,指尖翻书般从容不迫,只有稀薄的点影子落到墙面上,才让人看清宽肩窄腰之下蛰伏的侵略感。
概因她那点同甘绝不共苦的表现毫不掩饰,晏乌吻得发狠。楚昭昭手抽不回来,又被压着亲得眼尾红红发髻散乱,连颈侧都是印子她眼里蕴着水光
楚昭昭手心发烫不敢往下看,长发沾湿贴在细嫩后颈上,她艰涩侧着头,吞咽都紧促。她不想再换床褥,含含糊糊:“我困了。”
再毫无诚意找个理由:“我不舒服,我要睡了。”
晏乌呼吸很沉:“不舒服?”
楚昭昭嗯嗯,声音都还在抖。她看见他指骨缠绕着她的发尾,从后面压过来:“受伤了?我看看。”
她脸一下通红,透亮眸子惊慌推拒:“你乱说什么,不要你看。”
不要看也推不开手,好半晌后她才咬住哭腔,露出哭得发红的眼睛,唇瓣潋滟连额头薄汗被人拭掉,泪珠湿答答滚落到人手心里去。
恶犬并不放过还在抖的人,晏乌蒙住她眼将她手掌挑开:“无事。既然‘受伤’了,那就教点别的。”
楚昭昭啜泣下,湿漉漉眼睫扫过他掌心,感觉自已手掌被死死牵住,挣脱不开。
*
早上薛府送来好些东西,知遥要进去禀报楚昭昭,发现殿下睡得极沉,呼吸均匀悠长。
半张绯红的脸压在被子里,不再是蜷缩着的睡姿,整个人睡得差点横在床上,小臂和指头却很酸般垂着。
她被唤醒,想揉揉脸又顿住,即使都被仔细擦洗过了也还是很不自在。
掌心那点肉仿佛还在战栗间细细的抖,楚昭昭气得脸鼓起,明明说很快就会好了,却骗得她累了半晌,累得现在每根指头都好酸。
她把手藏到背后去,转移话题问外面怎么了。
“是薛府送了好些东西来。”
其实一开始似乎是那位薛世子送的礼,不过一并都被世子拦着送回去了。这般偃旗息鼓了几日,改成薛乔小姐给楚昭昭送礼,又打着薛家名义同王府来往起来。
楚昭昭困惑:“薛乔?给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