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乌掌心拍了拍她腿肉,眉目间涌着肃杀昏暗,似真似假提醒她:“我是不是说过。”
“跑,就打断你的腿。”
“你不能,”楚昭昭打了个颤,愈发挣扎起来,后颈还好痛。
好半晌她才抬起那张鬓发混乱、汗涔涔的小脸,被晏乌揉出的脆嫩粉意交错在眼尾,浑像是开在人掌心羸弱荼靡的花。
这般模样不会让人想可怜她,口舌反而更想咬住她,用齿痕标记留下自已的气息,晏乌清晰听到自已喉头吞咽下,正在因楚昭昭而失控。
他掐住楚昭昭的脸,直勾勾看着掌心软肉,指缝从她湿润唇瓣上抹过,还有一丝理智反问:“我不能?”
那只手指骨曲起,在她小腿上敲了敲。
他好像真的预备着敲断她的腿,把她折断了放到轮椅上,从此再没逃脱背叛的可能,只能被他推来推去任人作为,仿佛囚困在掌心的花。
楚昭昭被吓到,眼一眨泪滴断线珍珠似的往他手里滚落,妄图用同一个办法来敷衍过他。
“不能打断腿,”她细细的哭,妄想挣脱他的手,睫毛湿漉漉贴在眼睑上,“我怕疼。”
然而晏乌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给她擦脸,乌黑眸子怪异盯着楚昭昭的眼泪,那目光有种冷静的癫狂,喉头隐秘吞咽。
周遭安静到有几分诡异,楚昭昭眼泪顺着滑落到颈窝里,忍不住抬头看一眼,恰好撞进他乌黑不见底的眸子里,看清那里头的正儿八经的狠意,以及浓稠的痴迷。
怪物一样。
楚昭昭浑身一颤。
晏乌收回些理智,指头抬起来,懒散要擦过她的眼泪。指尖才碰到楚昭昭,她抖了下侧过头去。
“哭也懒得哭了?”他手掌偏偏要压上来,轻笑声,反而让人尝到风雨欲来的无限恐惧:“现在这般怕我。”
“怎么,我不是你最好用的、最轻易抛开在一旁的狗么?”
“躲什么?”
楚昭昭顿住,抬眸同他对视一眼,气得咬了下唇。
就这么一个动作,方才冷静戏弄她的恐惧的人眸子眯了眯,理智崩断。
窗外风呼啸而过,楚昭昭整个人被蛮力拽过去,脸侧乱发贴到唇角去,还来不及反应,那颗潋滟眼下痣恶狠狠堵过来,大掌压着她脊梁把她摁死,楚昭昭甚至来不及出声--
整个人被摁进被子里去,腿还被压着没放,有只手掐着她下巴令她转过头来。
窗外嘀嗒一声,而后雨滴劈头盖脸砸下来,砸得窗扉哐当。昏暗夜色里一点烛火都没有,只能窥见近在咫尺的东西,看清那双戾气躁动的乌黑眸子。
湿漉漉眼睫蓦地一烫,她沾满恐惧的清泪被尝到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