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留下。”
她摇头拒绝,只说这殿里的香好闻,要了一盒回去。
“任性。”楚策宁这样低头说着,没有强留她。只是等她身影一淡,眉目中微妙阴湿的情绪就都散开,恢复成平日算计人心的帝王模样来。
“将香灭了。”
他冷淡唤来人,下旨:“让大理寺的人,带上旨意去宣王府拿人。”
*
当日下午,大理寺的人浩荡过了长街,直堵在宣王府门前。
街上百姓无不紧张而好奇,悄悄躲在窗框后头打量这是个什么情况。
个个都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不是前些日子都还说那宣王世子如何厉害的吗,今儿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多官兵?
大理寺的人领着圣旨站在府中,其余人都被堵在厢房里看不见,俨然一副要变天的模样。
唯有晏乌一人神色如常,抽空回了趟院子。
他撩起帘子进厢房去,楚昭昭才从宫里回来,好像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秋桂从窗台伸出半截枝丫,有淡黄色小花慢慢落到她肩头长发上去。
一室静谧着。
她听到声音,困惑咬着小块芡实糕望来,松垮外袍随意披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
胸腔里莫名慌乱的心才静下来点。晏乌上前将她外袍理好,眼帘垂着:“我随大理寺的人出去一趟,你这段时间莫出门,有事找净元。”
“大理寺的人找你?”
楚昭昭眉头不高兴皱起:“你怎么了,被贬了?”
晏乌想到她先前说不会跟他吃苦的那些话,周身气势有些冷。
觉察到他沉下来,楚昭昭咽下那点糕,不大情愿说好。她把手里糕点分他一半,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楚昭昭一贯不喜欢被人笑话,不喜欢落到人后面去。今日出了事,她难得没有惊讶,也没有气呼呼骂他没本事,晏乌眼眸软了些。
况且她主动问了句话,楚昭昭一向很少这样盼他回来。
即使觉得她大抵是在打探他还有没有用了,但有夜里她那句不自在的试探在,晏乌漆黑的眼也化开些,突起的喉结滚动下,就这么低头吻住她。
凶狠急切的吻,将她唇瓣吞得潋滟了,才放开细细喘着的人。指缝自她唇角一抹,擦掉溢出的水痕。
影绰的光落到他脸上,眼下那颗痣尤其蛊人。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道:“很快。”
“等我回来。”
*
宣王府出事了。
概因晏乌前段时间升官的快,眼看着将要有权臣拜相的趋势,却一下翻出来他同不忠的晏氏有所牵连,反噬得尤其的快,上京之中有心人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