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是吧,来就来呗,谁怕谁啊!
裴嘉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转过身。
季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手帕纸,站起身,猝不及防用纸巾在他额角轻蹭了一下。
裴嘉玉的眼睛被垂下的手帕纸遮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额角传来柔软的,带着体温的触感。
“好了,”季深轻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笨手笨脚的,额上蹭了一大块灰都不知道擦。”
旁人以为他们这是在赛后进行友善交流,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
裴嘉玉背上一阵恶寒,猛地向后一退。
他并非排斥肢体接触,和关系好的哥们儿他经常勾肩搭背的,也没什么顾忌。
但或许是季深给他留下的童年阴影太过深刻,稍一靠近,脑海里就会回想起被人掐住腮帮子时的酸痛和委屈。
何况还是只隔了一层纸巾的碰触。
裴嘉玉刚想破口大骂,季深已经在同学们的簇拥中悠闲地走了。
……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裴嘉玉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只得先忍了下去,思考着下一次找个什么机会扳回一局。
回了教室,全班都沉浸在赢了比赛的喜悦中,唯独头号功臣裴嘉玉笑容勉强,表现得过于平静了。
斯岚要留在教室帮班主任统计成绩,刚才没去上体育课。
他注意到了裴嘉玉的古怪,随手抓住旁边一个男生,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哎?哦……没什么,刚才比赛结束之后裴哥去找季深说话,两个人聊了会儿,季深帮配裴哥擦了一下脸上的脏东西……其他,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呀。”
斯岚表情没什么变化,抓着统计表的手却不易察觉地紧了一下。
纸张也被捏得皱了起来。
——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裴嘉玉虽然控制不住对季深的关注,但在学校里还是忍不住躲着他走,能不看见就不看见。
他现在看见季深有两个条件反射。
第一,腮帮子疼。
第二,额头痒。
总之就是浑身不舒服。
年后,裴家父母一直待在家里,裴嘉玉每周末都会回一趟家,吃吃饭遛遛狗,顺便日常挨骂,和爹妈在激情互辩中交流感情。
这周也不例外。
裴嘉玉一般都是周五下午放学后从学校出发,打个车,二十分钟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