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冬睦月依旧坐在自己舒适的酒红色沙发上,一手抵着侧脸。
&esp;&esp;「可能是亲眼目睹所以同伴的死亡,衝击太大,利用价值不高。」
&esp;&esp;男人分析着,冬睦月则摇摇头,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又毫无违和适当地出现,一点突兀都没有,甚至刚刚那个模样,才像是幻象、不搭调。
&esp;&esp;「你在害怕,对吗?」
&esp;&esp;跪着的男子头也不敢抬,只是更加瑟瑟发抖,更加惶恐。
&esp;&esp;「说出来会好点的,相信我,好吗?」
&esp;&esp;倚着沙发的男子声音十分温柔,谈吐也气质优雅,推了下下滑的金属圆框眼镜,风度翩翩。
&esp;&esp;「为?为什么?还跟薛家??你根本?没有必要?」
&esp;&esp;颤抖的语言组织成的话语有些支离破碎,恐慌的眼睛睁大看着坐在眼前一派轻松和顏的男人。
&esp;&esp;「知道这个对你有什么帮助吗?」起身,喀噠喀噠的下着阶梯发出的声响吓得跪着的男子拚命想往后挪,但被桩禁錮的依旧是如困在囚笼中的鸟,只能不能扭动身躯,做着生命最后垂死的挣扎。
&esp;&esp;「恶?恶魔?你是?恶魔!」
&esp;&esp;喷洒的血肆意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浓厚的血腥味更加恣意的瀰漫在这个密闭的空气中,动手的高大男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连反应也全无,只是又唤起这个名字。
&esp;&esp;「睦月。」
&esp;&esp;「你觉得比起我爸,谁,更像恶魔一点?」
&esp;&esp;「谁都不像。」桩蹙着眉头,头也摇了摇。
&esp;&esp;叹了口气,睦月摘下了眼镜。
&esp;&esp;「姓薛的,一直都很宝贝他的玩具,不容任何人侵犯、佔有,可是我却不一样。」笑了笑,但却不在温柔。
&esp;&esp;「他太反常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义无反顾靠近最危险的人,明明知道口头上的承诺最不可信,却还开心的像个傻子哭了,明明知道我的眼泪是那么廉价,还会心疼,我真是太好奇了,为了我,他到底做的哪一步?」
&esp;&esp;桩的脸色很难看,甚至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衝上前要睦月别说了,但他却还是拳头紧握。
&esp;&esp;拿起眼镜,睦月将眼镜对着桩的眼睛:「你早就清楚了吧?我就和这副近视眼镜的度数一样,都是个谎言。」
&esp;&esp;「冬一他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他!」
&esp;&esp;「他在乎是公司,从来不是我。」
&esp;&esp;松手,眼镜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哐啷声。
&esp;&esp;「你不也和你爸一样,有什么事从不说出口总埋在心里?他也是在乎你?」
&esp;&esp;「你又装作瞭解我了,就像你装作在乎我,不过是因为我爸。」
&esp;&esp;「我没有?」
&esp;&esp;「知道为什么我让瑞安离开后没去找他吗?」
&esp;&esp;「为什么?」
&esp;&esp;桩纳闷的看着睦月因这些日子繁忙而消瘦的脸蛋,还有因为睡眠的不充足而加重的黑眼圈,只不过无论怎么叫他去休息,他就是不肯,静静一个人处理所有事物,包括很久没看的公司文件、新上市公司股市的成长幅度,还有其他很小很小的事,桩明白,这是睦月故意的忙碌。
&esp;&esp;「因为我想让他远离我,并且和我在一起,这样也安全的多,虽然他还是从海德那里逃出去了。」
&esp;&esp;嘴角微扬,似乎早就知道对方本就会这么做,虽然无可奈何这样总固执己见的他,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
&esp;&esp;「你还想?让他回到你身边吗?」
&esp;&esp;睦月摇摇头,敞开步伐大步向前,以往的温柔在说起某个名字时又悄悄浮现。
&esp;&esp;「?他?这次不得不回到我身边了。」
&esp;&esp;桩看着睦月的背影,却错过了他一瞬间眼神吐露的心事。
&esp;&esp;捡起掉落在地板沾血的眼镜,桩发现:「镜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