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秦淮河!秦淮河!”“江南武侯”恍然大悟,把毛头乱点,大声叫了起来!
那是英雄美人,少年风发,正应春色满秦淮!
“京都镖局”后院右侧,在“天南一剑”曾落脚的客厅斜对面,隔着两座天并花园和一处短墙。墙上有月洞门,有一宽广各两丈的精舍,匾题——“虎轩”。
这几年来,“江湖武侯”把雪花银赚足,请了专人设计,把镖局内外全部翻新,但看这“虎轩”,便可概其他!
室内四壁、地下、天花板全铺着虎皮,屋梁垂下四盏虎头连皮的明灯,连那垂下的钩子也覆以虎尾巴!
四壁代替山水字画的立轴,挂着几件兵器做装饰品,有精金做的判官笔,乌金铸的太乙钩,最触目的是一条红色六尺神鞭,每节都是蛟角,为“江南武侯”随身兵器。
秋日夜凉,“江南武侯”与“智多星”就在这虎轩中坐着,正闲谈看今午来访的哥舒瀚,武侯的第三徒儿“小神鞭”路大壮进来请示。
“师父,今天新入户的三家,算那一区呢?”
路大壮也知回言指示的准是计副座,故只等候着计文魁开口。
“算西区,给你从大师兄管辖!”计文魁想想片刻后道。
“江南武侯”的首徒名叫从元起,路大壮问完,自去巡卫去了。
原来,“江南武侯”等于夜里的金陵京畿九门提督,请“京都镖局”兼护院的有数百家,全是显官贵戚!
其他两家“济安”、“靖远”镖局,都是“京都镖局”的附庸。
“智多星”还有一肚子的兼并计划,只是“江南武侯”不答应罢了!
“江南武侯”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谢仁杰你明儿向他说吧!”
“自然是大哥礼请,才够面子,我想他会肯的!”
“江南武侯”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咱们的人手还是大少,不足分配!”
“智多星”莞尔一笑,颇为自许地道:“大哥,咱们分区守卫,掌握住人员流动性,不株守在某家,有五六十个镖头,两百个趟子手实在也够了,再说咱们治本不治标,各旅舍大都伏有眼线,扎眼人物来京马上知道,各城门也都有交情,外来踩盘子的可以有个风声,本地只有那些不学好的公子哥儿,他们只会拣软的吃,不会太岁头上动土的!”
“江南武侯”头点了点但道:“那哥舒瀚真想不到,咱们眼线都漏了他!”
“智多星”侧面看百里金鼎的表情,道:“大哥想拉他入伙?”
“啊啊!想是想,我那里请得起一个掌们人!”
“谢世英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说一声就走了,皇帝老子要起人来怎办,倒不如拉哥舒瀚去交差!”“智多星”出主意的说。
“太嫩!再者他也志不在此!”
年初发生的胡惟庸案,株连三万多人,现在风波平息了下去,但朱洪武怕反复的胡惟庸收买刺客,而宫中侍卫才十多人,就要号称江南武林第一人的“江南武侯”入宫护驾!
“江南武侯”因成名不易,为人鹰犬,江湖不齿,再说这镖局等于是“聚宝盆”,舍不得放下!乃以局里业务庞大,结束不易,向有司推辞,并引荐正在金陵游历的“天南一剑”谢世英自代,以其掌门人的资格足够!
有司因为京中王公贵戚,鼎食之家全赖“京都镖局”护院,也不能顾此而失彼,也就答应了。
而“天南一剑”也有意入宫伴君,所以一拍即合,但条件是整座皇宫王室,全由“点苍派”负责,那意思是宫中原有的侍卫都得卷铺盖了,宫中高手气得要挂冠求去,朱洪武识货,这事应造成互为牵制之势力他才有利,硬是不准!
这事双方正僵着,还在谈判中!
不料,“天南一剑”不成气候,赌技失手,羞愤回山,这事便形成中折,“智多星”怕“江南武侯”入官护驾,旧事重提,故有此一说,拿哥舒瀚顶窝!
“江南武侯”缓缓摇头道:“不好!不好!江湖上会说我百里金鼎,朝秦暮楚。”
“这事都是‘天南一剑’不上路,早早入宫,那场赌技,便免了!现在怎办,不卖皇帝老子的账自然是可以,他要咱们开不成局子也可以啊!”
“拖拖看,拖拖看!”“江南武侯”忧愁地说:“其实皇帝老儿也太胆小,有那一峰两山坐镇,还怕皇宫给人抬走吗!谢世英这人胃口也太大,硬要整包,如今他拍拍屁股走了,没事人一个,我可平白得罪了一峰两山!听说一赌气,连夜也不巡了!”
“谢世英走了便不算对不起他们,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