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把妈妈带回来。”妙妙眼里含泪,金黄色的头发贴着眼角的都濡湿了。
顾译国接过纸张放到外套里层,从外面扣上口子,冷静到可怕。
“好。”
顾译国去了一趟城管大队,这里负责所有镇上的商业活动,也叫商务局,头顶是政府。
里面告知他还在审讯,还有八个小时才能进去。
他冷着脸,眸色沉沉扫了一眼审讯室。
“是谁举报的。”
“这……我们不能说,要保护热心举报者的隐私!”
“我媳妇的户籍资料是谁调出来的。”
对方仗着跟他不是一个系统,不吃这一套,伸手指着顾译国的鼻子,后来发现顾译国的身高比他高太多,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拿出气势来。
“有完没完,我们商务局有自己的规定,说了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再问给你抓……”
下一刻顾译国伸手掰着他伸出的手指,对方痛苦喊了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以诡异的弧度弯折,“啊!松手松手……”
顾译国眯着眸,眼神燃烧熊熊烈火,仿佛能将人瞬间吞噬。
“在我进去之前要是伤我媳妇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商务局知道我功勋不是白拿的!”
“知……知道了。”
顾译国松开手,胸口起伏,他知道不能冲动……
可是担忧快把他淹没了,他无比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嘭!”
商务局的人抱头惨叫,顾译国的拳头擦过他的耳侧,在门上留下拳头大的坑。
……
在龙泉镇包产到户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农民皆有余粮的时候,程家闹了饥荒。
原本集体劳动,敷衍干干还能吃上公家的饭。
可惜程家没有一个能干的,这些年也没攒着什么家底,靠着程酥酥的彩礼勉强盖上房子,还了高利贷以后彻底揭不开锅了。
程耀祖饿得头晕眼花,他从病床上下来没几天,在家里不干活跟程父一样在家当大爷。
可程母做的饭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
“这他妈噎嗓子的干粮也是给人吃的?我不想活了!”
“忍一忍儿子,等你身体好了,就能种种地,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了。”
程耀祖没出息的咬牙切齿抹眼泪,“我不想干活!程酥酥都成城里人了,我还当个屁的农民让人笑话……我被人瞧不起……还被人打成这样,你们还给我吃这个。”
顾母想到顾译国凶神恶煞的表情,打了个寒颤。
“别再提她了,顾译国不是好惹的,听说他还在龙泉镇!”
程耀祖一肚子火就靠着一张嘴抒发怒火了。
“我偏要提!难不成他还千里眼顺风耳莫名其妙过来揍我不成!”
程母脸色纠结,程父走出来,嘴里叼着再没有旱烟的烟嘴子过瘾,闻言冷哼。
“咱们家伙食狗都不吃,再拿不出钱玩牌,我就成村里笑话了。”
程母想了想家里的状况十分纠结,儿子不上进,丈夫还喜欢打牌赌钱,她这一身肥肉都瘦没了,这几日做梦都在吃肉。
家里就剩下一只鸡,还等着赶集卖了换粮食。
她忽然想起了程酥酥往日的乖顺。
只要说点好话骗骗她,好吃好喝的还不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