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她,敢爱敢恨。
如今,她却唯恐自己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出错了,会把自己与他打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正思忖着,葭音下意识用手别了别耳朵前面的发,却猛地发现右耳耳垂上空落落的。
她愣了愣,水镜中,自己右耳上缺了一只耳坠。
忽然,她嗅到了一缕檀香。
凝露看见来者,立马识趣地退下,离开之时,还不忘给自家夫人疯狂使眼色。
葭音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看着他一身袈裟,踩着光与影,站在她面前。
“夫人。”
镜容垂下眼帘,将一物呈在她面前。
“您的耳环。”
……
原来是她在后山时,不小心掉下来了。
葭音的心跳猛烈一跳,抿着唇,从对方手里接过耳坠子。
其上的缀玉碎了,虽然不甚明显,但还是有淡淡的裂痕。
她一阵痛心,收好耳坠问道:
“镜容法师要回梵安寺了吗?”
镜容看着她:
“我去集市上走走,买一些药材。”
鬼使神差地,她也接道:“我也恰好想买一对耳坠,不若……一同去?”
镜容说,好。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道路上,极有默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药材铺子和首饰铺子相邻着,葭音挑耳坠时,频频忍不住偷偷看他。
温暖的日光落在佛子眉眼处,他的面色好似和煦了些。
没有刚在林府见他时那么冷了。
不一会儿,镜容便挑好了东西。
她连忙收心,佯作也在挑耳坠,随意选了一对,让掌柜包起来。
镜容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看她。
就在葭音准备付钱时——
他忽然走过来,抬手,轻轻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葭音不解,仰起脸。
“怎么了?”
镜容把她“挑选”的那只耳坠取过来。
一个出家人,站在满是女孩子用的珠宝首饰前,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葭音心中隐隐生了禁忌感。
佛子手指修长,捻着那耳坠子,低下头扫了她一眼。
“怎、怎么……”
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眼中闪过一道促狭的光。
他捻着耳坠,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