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争吵,妇人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一家人悄悄地挪到大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两个孩子踮着脚看不到,就直接趴在地上,从门槛的缝隙往外看。
对门处,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一揖到底,而他对面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老夫妻身后还有几个年轻男女,想来应该是他的儿子、儿媳等。
“告诉你,现在姜国不是你们紫霄门能为非作歹的姜国了,信不信我找翁大人告你去,把你抓进去吃牢饭!”
“就是!去年砸坏我家大门,现在还没修好,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还有脸来敲我家的门!”
“快滚快滚!不然我这暴脾气……”
紫衣男子抬眼,瞳孔中光芒灼灼,说话之人顿时噎住。
“我这暴脾气……暴脾气……我一头碰死这儿,滋你一身血。”
年轻男子正是紫霄门小师弟张道临。
当初公子昭被田氏迎奉回国,张道临却留了下来,在姜国招揽人手,积蓄势力,作为公子昭在国外的助臂。
张道临一直深居简出,闭门静悟。
前段时间,齐国使者给张道临送了一批财物,还有国君的书信。
有了活动经费,张道临立刻活动起来。
这不,闭门期间仔细回忆过往几年干的蠢事,列出一份清单挨家挨户上门赔偿。
“一扇大门,便算枣木大门,门板、门框、门槛,连铜门环一并作价百六十钱。我在木匠作坊问过了价钱。这是钱,你们收下,可以联系木匠作坊更换。另外,这一匹布就当是我的赔礼了!”
张道临从身后的毛驴身上卸下一个布卷,长揖到底。
一家人全都目瞪口呆。
这叫什么事?
紫霄门可都是朝天四只眼,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
他们的鼻孔,什么时候朝过下面啊?
看到一家人无动于衷,张道临再度躬身弯腰,将钱袋和一卷布放在门槛前的地上,再次拱手,默默转身。
隔着门缝看戏的一家人都惊呆了。
“哎呦,他朝咱家来了!”
“还真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四个人连忙躲开,背靠着院墙紧张无比。
妇人有些紧张,“紫霄门的人怎么来咱家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作为老姜国人,就没有不知道紫霄门的。
反倒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紫霄门?干什么的?卖门的吗?”
“嘘!噤声!可不许瞎说……”
这时候,敲门声传来。
“有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