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接得非常快,只有短短两秒钟,瑞文只恨自己现在一颗外视藤壶都没有了,没法看得更加清楚。
但,仔细想想,他根本不需要亲自掺和进这种无关自身利益的事情。如果要说利害关系,充其量只有一点,这帮和当今奥贝伦有冲突的家伙有可能会和阿特米斯扯上一点关系,但这联想太跳跃了,它们之间可能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
硬要再说一点的话,就是那本书看起来不太一般,可能很值钱。“偏执的天国”让他隐隐从中嗅到了死亡的兴奋,但这又与没有“盗贼的助手”的体面人瑞文何干?
找个时候告知宝琪女士或者捷特,应该就算仁尽义至了。
想到这里,瑞文低下头,以小孩胡乱勾兑酒水般的手法调制起了记忆中的“鸳鸯”。
印象中,他模糊记得咖啡奶茶比例是3比7,浓茶种类好像有要求,但他不记得了。
于是,他先慢条斯理地把黑咖啡喝剩一小半,然后慢慢地注入原封没动过的浓茶,直到将白瓷杯子注满。
“阿特拉克先生,请问这是最近流行的喝法吗?”穆恩小姐忙完了工作,饶有兴味地凑近桌边和他聊天。
“这是我的新发明,它是。。。。。。”瑞文沉默了片刻:“它是一种代表爱情的饮品。”
奥贝伦人绝对不知道鸳鸯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吗?没想到阿特拉克先生居然是这么浪漫的人!”穆恩小姐略带惊讶的模样和小月真的相差无几,只是面部轮廓稍微更接近西方人,皮肤有点晒黑,但是粗看反而更加亲切。
也许自己将来还会在现实中碰到更多和梦中人相像的人。瑞文心想道:会不会,我在奥贝伦有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他的思绪突然莫名中断了。
“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瑞文瞄了瞄刚才吹口哨的那个黑卷发年轻人,尝了一口“阿特拉克的新发明”,咖啡、鲜奶和浓茶的味道撞击在一起,不含一丝地面作物的焦味,只有丝滑和醇香。然后瑞文尝出浓茶里没有糖,从桌上的糖罐里舀了两勺加进去,搅拌均匀。
口感完美,完美至极!
“怎么样?”穆恩小姐期待地询问道。
瑞文故意神秘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道:“你可以把它加进你的小黑板,价钱取咖啡和浓茶的平均价,在此基础上加价5到7烈洋左右,没有人会拒绝。”
“您真有商业头脑,阿特拉克先生。对了,您有没有看过比利先生的《只为爱情》这本书?”
“今天火球报头条上那个侦探比利?恕我孤陋寡闻,这是一本浪漫小说吗?”
“不是,是他的自传兼致富经,很多女孩都被名字给骗了。”穆恩小姐笑了起来。
这算标题欺诈吗?瑞文莫名有点不爽,倒不是单纯因为书名,而是因为他有预感,将来会在火球报上无数次见到那个人的名字,还有那个挂着经典职业假笑的黑白特写大头。
这时,他发现穆恩小姐的指甲突然伸缩了一下,颜色以心跳般的节奏改变着,时深时浅,慢慢地从甲缝里挤出一颗颗细密的血珠。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不知怎地,瑞文想到了半个月前的自己,身上也是动不动就渗血,大部分时候是他乱装水产的后果。
“嗯,没事,没事的!”穆恩小姐的笑容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用围裙边缘擦了擦手。
“没事就好。”这副指甲大概是遗产,造型挺适合女生的。瑞文抬头看了看角落,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门哐一声关上了,窗玻璃那边有两道离去的黑影,分别消失在广场走道的两头。
好吧,走了就走了吧,瑞文不是那种多管闲事到要去跟踪危险人物的八卦侦探,尽管“偏执的天国”在他脑中注入的兴奋感让他不由得对那本破烂皮革包裹着的书产生了一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