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发现,王爷的大计该如何?”
两人就此争论了起来。
霍如深阴鸷的眉眼显出几分不耐,随后他又看了眼已经烧成灰的密信,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浮现出一种疯狂的笑意。
来了也好,虽然麻烦了些,但如果这颗独苗苗折在了江淮,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一个无用太子,江淮的官有几个会听他的?就让他来,本王倒想看看他能有多大能耐。”
皇帝尚且如此,他亲生的太子又能好到哪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太子殿下到了江淮施展不开拳脚,处处受限,走投无路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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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颜莳终于见到了驿站的影子,深夜赶路容易生变故,歇在驿站会更稳妥些。
因为被她训斥了一番,容凛暂时不敢再往她跟前凑,她安排禁军在驿站周边轮流巡逻,哪怕现在离京城还不远,尚且能算天子脚下,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颜莳离宫时身边就带了一个平日里伺候的小太监,说是伺候,其实不过是帮她收拾一路上的行装,她不喜欢旁人近身。
驿站不比皇宫,布置简陋,但好在不用风餐露宿,简单用过晚膳后,颜莳抬手将头上的发带摘下,和衣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
良久,像是想起了什么,颜莳从随身佩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满了浑黑的小药丸,她倒了一粒放入口中,厚重的苦涩味顿时涌了上来。
颜莳无奈起身下床倒了杯茶水压下口中的苦涩,屋里只有一盏油灯,晃动的烛光映在她本该姝丽的脸上。
因为密药的关系,她的容貌也发生了些许改变,不似贵妃那般艳丽,眉眼间常带着点病容,她又不常与人打交道,总给人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
这密药她服用了十几年却不知里面到底有何药材,不过能改变一个人身形和容貌的药里面大抵都是些伤身的药材。
颜莳服完药后逐渐有了点困意,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只希望路上不会出意外,等到了江淮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她收拾。
次日一早,队伍再次启程,往后数日出乎颜莳预料,竟然都平安无恙,临行前她派人打听过这条官道上流寇不少,不仅是商人,就连官府的东西都敢抢。
可一连数日,别说流寇了,这周边连人影都看不见,平静的有些反常。
她这一路罪怕的不是流寇作祟,再不济有禁军在,流寇算不上多大的隐患。
她担心的是官匪勾结,毕竟她身后可是四十万两赈灾银。
按照颜莳的吩咐,随行禁军每两个时辰都会派人去打探周边的情况,容凛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看见颜莳从马车里出来连忙围了上去:“殿下放心,虽说这官道上不太平,但殿下身边有上千禁军在,那些贼人定然不敢作乱。”
颜莳扫了他一眼道:“容大人此言差矣,说不定就有些亡命之徒在前面等着。”
颜莳话音刚落,刚被派去打探情况的禁军就从远处跑来回来,“禀报殿下,十里外便有驿站可供休息。”
此时已经暮色四合,队伍风餐露宿了两日,正好在驿站休息一晚。
“走吧,今晚在驿站歇息。”
等到了驿站,颜莳不放心又派禁军在周边巡逻了两圈,确定无异常后才稍稍安心,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夜深时分,颜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