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颜莳所想,次日一早,总督府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陈禀应付不过来,赶紧让人去请颜莳。
陈禀刚让人打开总督府的门,就听见有人迫不及待地道:“陈大人,我们王家可次次都没落下,为江淮做了多少事大人也是知道的,太子殿下要立碑时大人可要告诉殿下,王家一定要排在首位。”
“谢家昨日才清空了药材铺子,要排也是谢家排前面。”谢家人不堪落后。
“得了吧,谁不知道那都是些卖不出去的陈年药材,根本不值几个钱。”
方才说话的谢家人满脸涨红,反驳道:“那也比你们这些马后炮强。”
由此,门外几队人便争吵了起来,谁都不肯让,非要分出个一二三来。
反倒是柳家,因为柳献事先吩咐过,只是站在一旁看戏。
陈禀被他们嚷嚷的头疼,看见颜莳过来的时候跟看见救命恩人似的,“殿下终于来了。”
陈禀一声“殿下”让众人瞬间噤了声,纷纷看向颜莳,眼里的目光灼热的仿佛可以将颜莳点着。
颜莳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面前问道:“诸位是来?”
眼见他们又要嚷嚷,陈禀抬手示意他们噤声,“回禀殿下,他们是各家派来捐赠救灾银两的,说是昨日王爷走时并未将全部银两带走。”
说着就将手中的帖子递给颜莳,那上面便是各家所记捐赠数额。
颜莳接过帖子看了眼:“都是二十万两?”
陈禀点头,“各家交上来的银两都是二十万。”
颜莳声音放大了些,“父皇说的果真不假,沉淀数百年的世家大族自然不会眼见百姓受灾而不顾。”
她一句话让门外的人纷纷激动起来。
“孤知道诸位都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但如此功绩,总该让世人知道,孤会让人将这些一一记下,立碑篆刻,好让后世瞻仰。”
陈禀接到颜莳的暗示,离开躬身道:“殿下英明。”门外众人也纷纷行礼高呼。
“既如此诸位便先回吧,孤还有公务要处理。”
这次不等颜莳暗示,陈禀就让人将大门给关上,只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钱也掏了,太子殿下的赞赏也听了,立碑的事同样定下了,但为何他们总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捞着呢。
刚筹了八十万两,总算是不缺银两了,颜莳也能松口气。
她看向陈禀问道:“工部的两位可回来过?”
陈禀回道:“臣昨日忘了告诉殿下,工部那两位大人昨日派人回来说为了堤坝能早日修复,他们日后吃住都在堤坝旁解决。”
“要修堤坝,不能光靠禁军,你让人写几张告示,孤看那些灾民里并不全是老弱,如果有人愿意去帮忙,每日一百一十文工钱,可以不用只喝白粥。”
“今日起,原本每日两次的施粥也变成三次,如果江淮城的粮食不够,粮商哄抬粮价,便去其他地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