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骁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状似无意地说道:“就是突然觉得我也不能总这么点外卖,对身体不好。”
殷舒荣依旧觉得天方夜谭。
谈骁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胡诌:“前两天我刷到一个外卖曝光的视频,后厨脏乱差,食材里混着苍蝇,我受不了。”
“那你可以订餐啊。()”殷舒荣说:就咱们经常吃饭的那几家餐馆。()”
“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谈骁吐掉樱桃核,扔进垃圾桶里面:“到时候我大半夜下班还让人家给我送餐来?”
提起这个,殷舒荣就很是有话要说,她一把揭掉面膜:“你也知道是大半夜?我早就说了酒吧根本就不是那种能长久安稳工作的地方。”
她这个小儿子真是非常让她操心,从发现他的音乐天赋开始,一家人便齐齐向着钢琴家方面培养,进度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了,结果这孩子跑去搞了说唱。
自己生的,不管怎么作怎么闹,到底还是心疼的,殷舒荣知道他心里的阴影,钢琴荒废就荒废了,他喜欢说唱就去弄。
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谈骁没有按照殷舒荣规划好的路线走下去,她会有些失落,但是她并不失望,殷舒荣和谈弘郴也不是什么强势专制的父母,谈骁高兴最为重要。
谈骁去当说唱歌手,全家人都十分赞同,但是殷舒荣和谈骁毕竟不是一代人,有代沟很正常,酒吧在殷舒荣看来就是不正经的地方。
她非常相信谈骁不会乱来乱搞,但是难保别人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谈骁刚去酒吧驻场的时候,殷舒荣甚至连着做了三个晚上的噩梦,画面极其统一,都是谈骁突然领回来一个孩子,对她说这是她的孙子或者孙女。
殷舒荣前一秒乐得合不拢嘴,后一秒问孩子妈妈是谁,谈骁回了“不详”二字。
硬生生给她气醒。
而且这份工作也有悖身体健康。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考虑,殷舒荣都不太满意他这份工作。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契机劝说,殷舒荣嘴巴像打快板一样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人体排毒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这个时间在你们酒吧里正嗨得到处摇头呢吧?一天两天还好,总这样身体哪能吃得消?你既然都回国了,作息也赶紧跟着回来吧,别在国外流浪了。”
“……”
谈骁从果盘里捡起一颗樱桃,捏着樱桃梗塞到殷舒荣嘴边:“妈,这樱桃特别甜。”
殷舒荣被迫张嘴吃进去,嚼两下吐掉核,又是一巴掌拍在谈骁肩膀上:“别跟我打岔,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嗯嗯嗯嗯。”谈骁敷衍点头,又要给殷舒荣塞樱桃。
殷舒荣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果盘,不让他再吃:“这样吧,让孙姨过去你那儿照顾你。”
“别!”谈骁赶紧拒绝,意识到自己声音过高后,他往下压压,看殷舒荣要来真的,他只得透露些有用的讯息:“我这么大人了不需要人照顾,而且我要以后有了女朋友,不方便。”
这么多年,不管殷舒荣怎么催促,谈骁从来没有交女朋友的念头,这还是第一次松口。
殷舒荣面色一喜:“你有了?”
“……”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这一点谈骁没再隐瞒,如实相告:“还在追。”
“叫什么啊?哪的人?长什么样?个子高不高?”殷舒荣查户口一样列举出一串问题。
“阮珥,瑶环瑜珥的珥,苏城人。”谈骁一一回答,语气不自觉变得柔和:“剩下的您就别打听了,时候到了我会带回来给您看的。”
殷舒荣洞察力多敏锐的一个人,很快就想通谈骁今天的反常,联系其中的前因后果,得出结论:“你说要学做饭,根本就不是因为外卖不干净吧,是要学会了去讨好人家小姑娘吧。”
谈骁装聋子,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就差学阮珥那样,把耳朵捂起来了。
“诶你高中好像是在苏城上的吧?”殷舒荣莫名联想到这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她有所猜测。
谈骁又开始装哑巴,不吱声。
见他的反应,殷舒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门:“白瞎了给你这么一张好脸蛋,还暗恋,怂包!”
谈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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