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太师听得半信半疑,最终将全部矛头指向雨馨:“你身为丫鬟居然胆敢与小姐私自出府,实在是罪不可恕。来人啊,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一听这话,闵馥臻即刻上前劝阻。她站起身来两手张开挡在雨馨的面前,冲闵太师道:“父亲,这一切与雨馨无关,您不能责罚她。”
三十大板,打下去岂不就残废了?她绝对不能够连累雨馨。
自身难保了还想要保丫鬟?闵太师听了顿时怒火冲天,两眼冒火伸手就向闵馥臻脸上挥去。“啪”的一声,这一巴掌用了他很大的力气,闵馥臻当场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嘴角缓缓渗出血来。闵馥臻咬住下唇,不作任何反抗。
对她而言,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
身后的裴煜霖以及雨馨赶紧前去扶住她,一脸担心的样子。
闵太师叹息着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冷漠地看了一眼闵馥臻,指着雨馨冲下人们沉声道:“把这个丫鬟关进柴房里。”
下人们走上前,硬是将主仆二人分开,把雨馨拖了下去。这一回闵馥臻没有过多的反抗,她知道这对闵太师来说已经是极限,如果再讨价还价恐怕会适得其反。
紧接着闵太师又望向蹲在闵馥臻身边的裴煜霖,这等来路不明的野小子,岂能随意留在太师府?闵太师双眼半眯,眼睛里闪过一丝尖锐。
似是看出闵太师内心的想法,闵馥臻心中一紧提高警惕紧紧抓住裴煜霖的手,有意地将他往自己身后带。雨馨已经被关进柴房里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护住裴煜霖才行。
“父亲,女儿没有骗您,他真的是已逝裴知府之子。”闵馥臻特地加重语气强调裴煜霖的身份,为的是父亲能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死者的份上答应让裴煜霖留在太师府中。
裴知府一生为官清廉,为人更是公正不阿,是难得的好官。却不料会有如此惨淡的收场,这样的结局实在令人寒心。裴煜霖作为裴知府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唯一继承的香火,理应被善待。
一旁的大夫人听了可就不乐意了,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收留别人的遗子?
大夫人拉了拉闵太师的衣袖,眉头皱起作不满状,又斜眼看向裴煜霖,小心提醒:“老爷,这怕是不妥啊!”
刘氏向来心胸狭隘,不愿意府中多一个碍眼的家伙。
裴知府……
闵太师在心里默念几遍,他对裴知府有点印象,惨遭灭门一事今日一早就已传遍京城,令人惋惜。也罢,他并不是个讲不通的野蛮人。
思绪间,闵太师抬起眼眸,眼睛里快速闪过一抹凌厉:“你好好给我在这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语罢一甩衣袖愤恨离去。言下之意,他暂时不打算对裴煜霖下手。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处置闵馥臻,这点还得从长计议,毕竟这是触犯家规的大事。
大夫人幸灾乐祸地看着闵馥臻,嘴角轻扬冷哼一声后紧随闵太师的步伐走出偏殿。
二人离开以后,还有一人留在偏殿内,是闵太师贴身婢女紫萱。紫萱来到闵馥臻身前,蹲了蹲身子将手中丝巾递给她。
闵馥臻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紫萱。她没有想到紫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偏向自己。前世闵馥臻对紫萱没有太大的印象,只因紫萱是闵太师的人。
“浣纱呢?”闵馥臻接过丝巾,轻轻擦拭嘴角边的血迹,她担心的是浣纱目前的处境。
以闵太师的暴脾气,一怒之下没准会先拿浣纱开刀。出府前她明明叮嘱过浣纱如果事情被发现就要在门口做标记,如今事情被发现了,门口却没有标记,这意味着浣纱出事了。
紫萱张望着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这才缓缓
道来:“那日大小姐到梓香阁找您,浣纱向她禀报说您身子不适,她不信,把整个梓香阁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着您。最后浣纱只好承认您出府一事。老爷得知后甚是恼怒,将浣纱关进了柴房。”
闵婧苓,又是闵婧苓搞的鬼!
闵馥臻握紧拳头,仿佛要将指甲嵌入到肉里面去,直到一股血腥味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