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闵馥臻钻研医治瘟疫的方子就是为了雨馨,以身试药更是为了雨馨,而如今看着雨馨病重,她的心犹如刀割,有种说不出的痛。
雨馨吸了吸鼻子,提起气来勉强地说道:“小姐,雨馨舍不得您。若是……雨馨走了,日后谁来照顾你啊?”才一开口,泪水就如涌泉般从雨馨的眼眶中溢出,浸湿衣襟。
仅仅一句话就用了雨馨很大的力气,声音微弱而飘渺。
听得这话,闵馥臻蹙起眉头,握住雨馨的手更加用力了,眼睛里露出一丝嗔怪:“快别说瞎话了,雨馨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话语中蕴含了对雨馨的保证,就算付出一切,她也要把雨馨从鬼门关拉回来。
话虽如此,心却沉重的很。说罢,闵馥臻伸手将雨馨眼角的泪痕擦拭去,又冲她抿嘴而笑示意她安心。
从雨馨那儿离开以后,闵馥臻便与太医们开始商讨对策。之前她一直是固执己见,也没有听从过太医们提出的意见。而今发生了雨馨这种情况,她再也不能莽撞行事了。
大殿上坐着轩辕隽奇,慕容千羽,裴知府,闵馥臻以及众位太医们,为首的李太医经过思量后说出了之前所开药方对雨馨的病情并不见好的原因。
雨馨染病时间最长,长时间的病态使其脾胃虚。再加上雨馨身子本就虚弱,故药方上一些药性大的草药会对其本身造成伤害,产生抗拒。眼下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对药方进行调和,从而使雨馨的身体能够适应。
听了李太医的这一番话,闵馥臻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当中。
李太
医说得没有错,她确实欠缺考虑,一味地想要解决瘟疫的症状,却没有考虑到病患本身的身体状况。之前所开的药方对雨馨来说根本就行不通,所谓的调和就是跟她之前想的那样,在之前药方基础上再加上一味至关重要的草药。
可是这味药到底是什么呢?
闵馥臻想了很久,始终还是毫无头绪。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慕容千羽忽然说了一句:“没有药性又能够调和的药还能是药吗?”慕容千羽对此表示不解,听得是一头雾水。
不是药……
既能让原来的药变得温和,又没有任何的药性,这可能不是药。难道是……我们平时食用的粗盐!粗盐在医学上名为阴土盐,本身具有排出体内废物成分的作用,此外性温,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闵馥臻一双眼睛顿时亮了,拍案激动道:“没错!”此音量极大,在场之人皆愣住了,纷纷向她投去困惑的目光。
在众人错愕之余,闵馥臻随即看向慕容千羽,欣喜地笑了起来:“你这话提醒了我,真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一拍脑袋,心里想着自己试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成功,就差这么一味不是药的药。
此前闵馥臻一直局限于草药中,每日都把自己埋在医书里,如今慕容千羽简单的一句话令她幡然醒悟。
说时迟那时快,闵馥臻迈开腿就往厨房走去。
众人听得皆是云里雾里,不明白闵馥臻为何这般兴奋,慕容千羽更是一脸懵懂地挠了挠头发。等到反应过来时,闵馥臻早已经离开了大殿。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雨馨在喝下新配的汤药后病情大有好转,其余百姓们的身子恢复得更快了,闵馥臻也基本上恢复正常。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闵馥臻以及众太医们的努力下,疫情得到了解决,他们不负众望战胜了瘟疫,而闵馥臻出其不意的做法也让太医们惊叹不已。
闵馥臻不仅解决了荆州疫情,救了荆州的百姓们,更是得到了轩辕隽奇的赏识。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赏识会让自己跌入万丈深渊,从此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一眨眼在荆州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闵馥臻怎么也想不到,今年的春节竟会是在荆州过的。
这天夜里,闵馥臻独自一人正在庭院内坐着。再过几日,等到疫情完全解决,雨馨的身子完全恢复,她就要回京去。自己离开太师府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就露馅了吧?
思绪之间,从旁经过的慕容千羽发现了她的存在并上前坐到了她旁边。
见了来人后,闵馥臻并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半晌,慕容千羽侧头望向闵馥臻,视线终于落在她的脸上,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道:“你的脸……”他所指的是闵馥臻脸上的那块红色印记。早在初次看见其脸上的的红色印记时,他就想问了,只不过那个时候闵馥臻刚好染上瘟疫,他才迟迟没有问出来。
听了这话,闵馥臻下意识地附上右脸,莞尔一笑道:“这是胎记,自打娘胎出来就有的。”说罢,她埋下头从兜里掏出纱巾,意欲遮住脸庞,但这动作让身边的慕容千羽打断了。
慕容千羽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即伸出另一只手将纱巾拿走,温柔地回应:“以后不要用这面纱了,即便如此,你依旧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此话一出,闵馥臻忽然就愣住了。曾几何时,也有人跟她说过几乎同样的话,而那个人却并非真心。她心中一颤,霎时间疼得有些喘息不过来。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慕容千羽见形势不对,赶紧打破沉寂。
“逗你玩呢,你别做出这么认真的表情啊!外貌不过是虚拟的,内心才最重要。”才一刹那的时间,慕容千羽就已经恢复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冲闵馥臻淘气地眨眨眼睛,眼里带着一丝调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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