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去,慕容千羽还没有回来,闵馥臻实在等不下去了,就从山洞里走出来。刚一迈出山洞,马上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从远处快速走来,不是慕容千羽是谁?
慕容千羽走到闵馥臻面前,面上尽是欣喜的神情,他告诉闵馥臻,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直接通往荆州市集的路径,来回约摸只需要一个时辰。
事不宜迟,他们即刻出发。
从谷底到达荆州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闵馥臻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随后又雇了一个车夫,回京城的行程因为坠崖事件耽搁了半日,如今他们收拾心情重新出发。
太师府梓香阁内。
经过几场大雨的洗礼,树上枯枝焕然一新长出许多绿叶,鸟儿于枝头上欢唱着,叫声清脆悦耳。
厢房内,张氏躺在床上,眼睛微微张开。经过这一场大病之后,张氏明显消瘦了许多,本就苍白的脸上在此刻看来毫无血色,下颌处骨头凸显,仿佛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
过了半晌,张氏冲床外挥挥手,雨馨立马走了过来。
“臻儿呢?”张氏询问起闵馥臻的去处,多日来,这是张氏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她特别想自己的女儿,也希望女儿能够陪伴在她身边。
雨馨咬了咬下唇,书信已送出去几日了,按照时间的推算理应已经抵达荆州,但还没有回音。关于闵馥臻如今的去向,雨馨也毫不知情。
见得雨馨这样的表情,张氏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显得疲惫不已。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女儿。
于此时,只听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见浣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激动万分的神情,欣喜地看了一眼雨馨,走到床沿边对着张氏道:“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张氏一听,募地把眼睛睁开,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雨馨连忙上前意欲将她扶起。同一时间,闵馥臻由门外走进。
闵馥臻飞奔到床前,还未走近即迫不及待喊了一声:“娘亲!”此时闵馥臻一身浅紫色丝质花边衣裙,头戴玉簪乌发披肩,一双花盆底鞋伴随着轻盈步伐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闵馥臻一回京城就与慕容千羽分道扬镳,她回来太师府,至于慕容千羽要去往何处他则没有细说。
待看见躺在床上的张氏后,闵馥臻顿时红了眼眶。一别数日,娘亲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见张氏面容憔悴,全身乏力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可想而知的确是病得不轻。
闵馥臻坐于床沿边,一把握住张氏向她伸出来的极其冰凉的手,面上尽是疼惜。
“娘亲,您感觉怎样了?”闵馥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她强忍着就要流下来的泪水,握紧张氏的手,生怕只要一放开就会消失一般。
直到闵馥臻坐在自己面前,感受到她的手温,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了,张氏才确定女儿回来了。
“臻儿,别担心,娘亲没事。”张氏表现得有些激动,说话之际更是两眼泛泪。由于身体状况的限制,此时张氏说起话来特别费劲,就连张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仿佛花了大半生的力气。
张氏如今瘦成纸片儿,颧骨高高凸起,眼袋明显,头上已长了些白发,这哪里是才三十出头年纪该有的样子?张氏这一病,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闵馥臻看得极为不舍,连声让张氏停下来稍微闭眼休息一会。紧接着她将张氏的手放回被子里,掖了掖被子后站了起来,朝一旁的雨馨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出门外。
当闵馥臻问起病因后,雨馨便把近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张氏病倒的导火线就是那次与七夫人王氏会面时,被王氏言语刺激一时气结吐血后就一病不起。
起初雨馨找来府上的许大夫,然而许大夫并不能诊断出张氏的病因,只给张氏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方,可并不管用。之后雨馨又在外边请了好几个大夫,他们对此病皆是束手无策。大夫们给张氏开了许多药方,张氏吃下药后病情非但毫无好转,反倒是一日比一日严重。
而张氏生重病一事,除了梓香阁里的人知情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闵太师也被隐瞒在内。
一听到这话,闵馥臻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娘亲生重病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要刻意隐瞒于父亲?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父亲没有理由会见死不救。
算了,既然是娘亲自己的意思,她也没必要多加操心。求
人不如求己,即使众位大夫皆不能治好娘亲的病,她亦不能坐以待毙。
“雨馨,你去把许大夫请来。”
许大夫是京城里极有威望的一名大夫,多年前让闵太师邀请到府上,专门为太师府里的人诊治。对于他的医术,是无庸置疑的。
眼下闵馥臻要做的,就是通过许大夫为张氏诊断过后的看法来找出张氏的病因,从而对症下药。这绝对是有难度性的,毕竟京城内诸位大夫都无法确定张氏的真正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