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斐接过四件衣服,初夏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四个人在车里就穿了件衬衣,这下一脱,四个半身裸男聚在一起,畏畏缩缩,就像被强掳进山寨的良家妇男。
方令斐嘴角一抽,眼不见为净,把衣服扔给陆星沉:“裹一裹你的手,一直流着,满鼻子血腥味儿,难闻。你没闻到吗?”
“我没闻到。”陆星沉说,“倒是闻到了你手上都是我的血味儿。”
“哦,那你可以使劲闻闻,体会一下这味道有多难闻。”
陆星沉想说那你把手伸过来,不过顿了顿,还是吞了回去。
他翻了翻手里的四件衣服,脸上是明显的嫌弃:“算了,我不要。”
方令斐皱眉:“怎么了?”
陆星沉把衣服扔回给那四个人:“酒味、汗味还有药味,臭。”
方令斐咬牙:“你现在又能闻到了是吧?”
“嗯。”陆星沉偏头说,“大概是因为我鼻子时灵时不灵吧。”
“艹!”方影帝爆了粗。
陆星沉目光从他身上滑过,沉吟道:“不然我用你的吧?味道勉强少点。”
方令斐:哦,那你真是好勉强哦。
“我要是不想给呢?”
“我们救了你,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吗?”
熟悉的话,熟悉的语气。
王选:“这句话我有点耳熟。”
陆星沉眼睛轻轻眨了眨,唇角带笑,用让人听了,尤其是方令斐听了很想打的语气说:“对,正好对得上号,我就借用了一下方影帝的话。”
又慢悠悠问:“方影帝,给吗?”
自己说的话,笑着也得咽下去。
方令斐开始解扣子。
“算了。”陆星沉偏头看他,“露膀子有伤风化。”
方令斐被噎了个内伤,但解扣子的手没停:“一会儿说要一会儿又不要,你只有三岁吗,这么善变?”
陆星沉靠近:“我说了不用,但你要真想给,撕一块给我好了。”
话落,他已经上手,把方令斐衬衣衣摆扯出来,轻轻一用力,这件上千的、据说很牢实的衬衫就少了一条布片。
随意缠了缠,方令斐抢过去:“你这是在埋汰我的衣服,手抬起来。”
陆星沉垂下眼睫毛,下意识听他的话把手抬起来,四年前,同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多得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仔仔细细重新包上,方令斐不悦地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轻点?”
说完他顿了顿,话里带上嫌弃:“把我的车子上弄得都是血,洗车钱都得多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