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忍怀着同情的心情拎起茶壶往孔时清手里的杯子添了点水,安慰道:“只能对你说一句都过去了。”
孔时清叹气,“最后要不是有位好心的兄弟出手,我就不是休息几天这么简单的了。我这伤筋动骨,下一场比赛应该是上不了,先说句对不住了。”
宿戈避开伤口处拍拍他的肩膀,“比赛的事你就别担心了,交给我们,好好养伤别落下病根。”
惠茗附和着点了点头,让孔时清注意身体。
时留听完孔时清的讲述后若有所思,想了想询问:“你还记得那两人更加细节一些的体貌特征么?你这一遭恐怕不是无妄之灾这么简单。”
“你是说……”孔时清心里平下去的火气因为时留的话又烧起来,连舒几口气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努力回想细节,“那男的身材壮,可是手腕比我还细,压着我的时候那肚子的触感也奇怪,是硬的,现在一想他可能根本不是个胖子!那个女人想起来也十分不正常,我本来有机会跑开,可是双手始终被一股力量拉扯,当时茶馆的人都跑光了,只能是那个女人做的,害得我只能被动挨揍。”
“可是……你到底得罪了谁?”惠茗说出自己的疑惑,“自来到蓬莱,我们几乎都是一起行动的,见到的人也差不多,我不记得你跟谁起过冲突。”
听到惠茗提起“得罪”二字,孔时清猛地想起刚才白阳离开前问的那句话。他与白阳萍水相逢,相识就是因为白阳出手制止了那个打人的男人,还好心地送他到医馆治疗,按理以白阳的角度,所见到只不过是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殴打,没有任何理由会把事情的起因跟得罪人联系上,除非是认识那个男人。
“我可能真得罪人了而不自知。”孔时清自言自语一番后说了白阳的事情。
时留通过白阳的话证实了心中对茶馆那对男女身份的猜想,开口:“我们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
冬忍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却还是如实做了回答,“杨厝、蒋书华、吴樱、季寻风和季寻雨。”
“果然是他们。”时留说。
宿戈闻言不由皱眉,“什么意思?”
时留道季寻风和季寻雨是一对半个月前才从其他地方来到北城的姐弟,他们本身实力属于中等,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却在北城斗场连胜六场,更奇怪的是他们每一次的对手在赛前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以至于发挥不了自己的水平,几乎是把胜利白送出去。
这其实明摆着姓季的两人私下搞鬼,可是斗场只管武台上的事,私下的龌龊事都由人自己在私下解决。当然,不是没有人想过找他们寻仇,可是季寻风和季寻雨擅长伪装,从未以真容示人,脸上戴着无数层□□,恐怕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人知道到底哪张脸才是真实的,外人因此悄悄称他们为“雌雄双煞”。
这样的行径委实是有些卑鄙,冬忍直白地冷哼了一声,说:“好下作的做法,今日是小胖遭殃,明日岂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危险?”
“冬忍之言有理,距离下场比赛还有两日,他们已经出手,肯定有后招,我们都得小心些。”惠茗说完看向时留,“你可知道那两人的住处或是一些常去的地方?毕竟他们是在暗处,防不胜防。”
时留摇头,“没有人知道。”
屋里陷入沉默,都对这样两个影子般摸不到踪迹的人感到棘手。
片刻后,宿戈说:“目前来说我们只能自己行事谨慎些,等比赛结束,他们也没理由再找我们麻烦。这几日我们暂且都留在客栈里,多留意身边出现的陌生人,另外我觉得小胖这边还是有危险存在,所以我会守着他。冬忍你和惠茗暂时挤一挤,务必结伴而行,特别是你——惠茗,你在斗场比我们任何人都更耀眼,他们下次出手很可能针对你,你一定要小心。”
惠茗点头。
“我会保护她们。”时留说。
宿戈听到时留的话稍微放心了些,让各自都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