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随松开咬着的吸管,顿了一下,“那我去给你倒点水。”
室内,许随穿着一件白色的小飞象卫衣,右手握着牛奶盒,水润殷红的嘴唇上沾了一点牛奶,浓密悠长的睫毛垂下来,看起来乖得不像话。
周京泽眼神晦暗,压着翻涌的情绪,在许随经过他身旁想去拿水的时候,伸手一把拦住她的腰。
许随被迫撞向他的胸膛,一抬眼,两人鼻尖快要碰到一起,周京泽执手捏着她下巴,偏头吻了下去,将她唇角上的牛奶一点一点舔掉,温热的气息拂在颈边,嗓音嘶哑:
“这不有现成的吗?”
夕阳下沉,最后一道暖光被厨房边上的窗户分割成一道道小格子落在两人身上。影子交缠,许随只觉得热,腰被撞向流理台,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挡住,唇齿间的牛奶悉数被吮走,有一滴无意识地滴在锁骨上。
周京泽咬了过来,许随当下觉得疼,浓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锁骨处传来一阵酥麻。
直到锅里的粥发出急促的顶盖的声音,许随推开他,别过脸去,嗓音断续,却莫名带着一种娇嗔:
“周京泽!粥……粥,嘶。”
喊了好几句,周京泽才松开她,许随整理衣服,急忙关火,盛了一份粥出去,还有一份冬瓜百合汤。
餐桌上,许随坐在旁边,把粥和汤移到旁边,说道:“你喝喝看。”
刚好,许随搁在一边的手机发出“叮咚”的声音,她点看一看,是关向风发的消息,在询问周京泽后期反应和症状。
许随回复得认真,自然也就忘了身边的人。
周京泽拉开椅子,从坐下到拿起调羹,发现这姑娘的视线一秒没在他身上。大少爷拿着调羹在粥里搅了一下,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许随。”
“嗯?”许随从眼睛里从手机上挪开。
“这粥好像没盐。”周京泽挑了挑眉,嗓音仍有点哑。
“是吗?我看看”许随立刻放下手机,接过他手里的调羹尝了一口粥,疑惑道,“我怎么觉得有味道。”
“是么?”周京泽面不改色地接话,继而接过勺子继续喝粥。
周京泽吃饭的时候很有教养,慢条斯理的,脸颊缓匀鼓动,像在品尝什么美食。他很给许随面子,一份粥喝了大半。
许随看着手机抬起头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结束后,醒来就不害怕了。”周京泽缓缓说道。
“你现在可以习惯密闭并且黑暗的空间,如果睡觉的时候,后期要配合药物治疗。”许随说道。
噩梦结束,周京泽又恢复了先前吊儿郎当,散漫的样子。他唇角扬起,语气正经却透着一种坦荡的坏劲:
“行啊,你陪我睡。”
许随脸颊迅速发烫,她假装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语气片刻慌乱:“好像很晚了,你没事的话我先回学校了。”
许随慌乱地收拾她的包,将书本,笔记,护手霜之类的一股脑地扔进包里,穿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就要往外走。
“许随。”周京泽出声喊她。
“嗯。”许随抱着包回头看他。
周京坐在那里,漆黑深长的眼睛将她钉在原地,嗓音淡淡的:
“你会愿意的。”
最终许随落荒而逃,走出周京泽家大门的时候,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了,心跳声仍在加速,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亮起:
ZJZ:【在巷口给你叫了一辆车,到了给我发信息。】
许随回到学校之后,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中,拼命把这两天落下的笔记补回来,整天往返于教室或者图书馆。
而周京泽,消失了整整一星期后终于返校,他跟班主任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老师虽然看重周京泽,但还是按规则办事,把他全科的心理测试判为零分,并给了相应的处分。
老师给了他一个寒假的时间,让他尽快调整好。
“一定好调整好,不然就算过了我们这关,将来毕业了招飞你也还是会面临难题啊。”
周京泽对于学校给的处罚坦然接受,没有一点不服,他点了点头:“谢谢您。”
许随觉得她和周京泽在这段交往关系中发生了变化,如果说滑雪场那次,是相互试探的浓情蜜意,这次她好像感觉周京泽真的有在喜欢她。
刚在一起时,周京泽对她是放任,就算是关心,也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现在,周京泽给她打电话和发短信的频率密集了起来,更是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她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