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五公子读书不成、武举不成,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和狐朋狗友们逛园子、听小曲,就是走鸡斗狗、喝花酒……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不敢干,可正经事事儿他也不沾手。
就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他还成了京城不少姑娘的心仪对象。但心里有成算的姑娘,谁又看得上他?
就这样的人,父母在时还好,若父母不在了,他养不了家小,姑娘家跟着他不得吃苦受罪?
可惜,明眼人能看明白的事儿,王秀雯看不明白。
任凭姑太太好说歹说,王秀雯是一个字也听不到耳里去。
姑太太气的骂她魔怔了,被猪心蒙了心,还说她眼皮子浅,只看今天不看明日,以后成了破落户可别到娘家打秋风。
王秀雯也是羞恼,就说还就非这位五公子不嫁了,之后哪怕他们上街讨饭,也不会去王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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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呛呛上了,且越说越怒,最后一个被气的犯了头风病,一个扎在被子里哭的死去活来。
老夫人劝了这个劝那个,被姑太太诉苦诉的头疼,王秀雯的哭声在她听来更是魔音灌耳。
老太太一向养尊处优,这几日见了这么多人本就有些疲累,再被她们母女俩一折腾,当天晚上便脸色蜡黄,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她无力的“哎呦”“哎呦”呻吟着,看的沈廷祎和沈廷澜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廷祎是个再忠直谦和不过的人,也因为从小丧母,老夫人将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从没有亏待过他一分一毫,沈廷祎对老夫人很是孝顺。只要在家,早晚必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但凡生病,他事必躬亲,在老夫人榻前守夜到天亮都是常事。
沈廷祎对老夫人感情深厚,此刻看到老夫人难受成这个模样,他就急的坐不住,轻声问说,“母亲,您到底哪里不舒服?您给儿子好好说说,儿给你请御医来。”
沈廷澜在旁边也急的什么似的,“赶紧让人去找大哥。大哥在御前,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让人去行宫门口等着,见到大哥就把这事儿告诉他。”
兄弟俩没别的好办法,只能一遍遍给老夫人揉捏头上的穴位,也就是此时,门外的帘子被人陡然掀开,沈廷钧满身寒意大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沈廷祎和沈廷澜激动的喊“大哥”,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的二夫人,和佯做着急的周宝璐也赶紧站了起来,恭敬的给沈廷钧见了礼。
沈廷钧却无暇顾及这些,他一阵风似的卷到母亲榻前。
老夫人像是察觉到她最依仗的长子回来了,微睁开眼睛喊了声,“大郎”。
沈廷钧抓住母亲枯瘦的手掌,攥在掌心里握紧了,“儿在。母亲您哪里不舒服,您告诉孩儿。儿子请了御医来,马上就到了。您再忍忍,稍后让御医给您行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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