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褚威冷这般回答,罗蒹葭越发确定袁叔那死去的儿子跟褚威冷认识。
因为,若是不认识的话,褚威冷不会知道得这般详细,估摸着他这几年没少去袁家。
十几里地的话,要走上半个多时辰。
早上的话要起的早一些。
且往后他们开张之后,晚上定要卖吃食的,等卖完再回去城门早就关了。
“现在咱们铺子还没开张,里面没什么东西,可往后定要放些值钱的东西。要不这样吧,让袁叔和婶子住在后面院子里,三餐咱们都包了。”
“若是按照市面上的行情,妇人一月约摸三百文,男子五百文。他们给咱们看院子,咱们就多给些,身子给四百文,袁叔给六百文,一个月算下来是一两银子。”
“相公觉得如何?”
褚威冷看向了罗蒹葭。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纵然是照顾人,也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让人觉得不是被照顾了,而是应该得的。
明明给他们提供了食宿,为他们提供了便利,却说成是自家这边需要他们,要多给工钱。
“多谢娘子。”褚威冷道。
罗蒹葭道:“相公客气了。”
褚老大和赵氏不知道这二人的事情的时候还好,一旦知晓了,便生出来同情心。
且,自家儿子也是在战场上的,便觉得跟那二人亲近了许多。
“冷哥儿,你在战场上要万事小心,保命要紧。”赵氏道。
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活着,能好好地活着。
“娘放心,儿子定会小心谨慎。”褚威冷道。
罗蒹葭想,褚威冷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以他的性格,定是想要马革裹尸的。
小心谨慎什么的,不存在的。
这话题太过沉重,众人说了几句之后,褚威冷就岔开了话题。
第二日一早,罗蒹葭便把昨日的决定告诉了袁叔和李婶儿。
这二人很是感动,连忙感谢他们。
他们如今无儿无女,住在哪里都一样的,能住在城里,不用每日奔波,那自然是极好的。
因着袁叔腿跛,找个活计都难,里身子又不是那壮实的妇人,干不了重活,也很难找。
他们每日就靠着地里的一些粮食,还有朝廷给的那一点抚恤金活着,生活很是艰难。
如今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能填饱肚子,已是幸事。
更何况还有工钱。
如此过了几日之后,铺子渐渐收拾好了,有了袁叔的帮忙,桌椅板凳也差不多做好了。
而那一批竹子,也从南边运送过来。
竹子有了,接下来,罗蒹葭又发现了新的难题。
这竹签子该如何做呢?
之前王青珏来家中吃饭时,用的竹签子少,他们几个人做了几日把竹签子打磨好了。
可如今每日需要用的竹签子肯定不会少,再做的话,可就麻烦了,定然是跟不上的。
而竹签子肯定也不能日日都重复利用,得经常换新的。
且,这竹签子不是削好就成了,还得打磨,要不然,客人吃起来要把嘴巴划伤了。
若是能做个机器,自动化生产打磨就好了。
罗蒹葭看着在院子里做竹签子的褚老大和袁叔,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