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笔收锋,谢淑婷急忙将书信整理好,交给连夕道:“夕儿!赶快去将书信交给秦叔,让他务必马上交给父亲。”
“是,小姐!”连夕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耽搁,快速往前衙跑去。
谢凝之看了书信之上的文字,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面色如土的看向谢淑婷道:“小妹!你告诉我,刚刚信中写的都是猜测的话?”
谢淑婷却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担忧道:“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他刘庆不过是一个县尉,却劳师动众引出了一个团练使,而且刑部也掺合其中,兄长觉得他刘庆有这个本事?”
谢凝之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但心中仍有顾虑道:“可是我们根本没法发现他私藏银钱,若是为了钱这也无迹可寻呀!”
“有,他有钱,而且还是五万贯,就在张宅的园圃下面。”
谢淑婷说道此处,面色也是带着些许无奈与苦笑,沉吟道:“这五万贯我本来与父亲商定好,待此案了结便将这钱交给户部,冲抵来古县三年所欠税收,如今看来是藏不住了,而且还要用这五万贯买命。”
“买命?买谁的命?”李诗仙疑问道。
“李姑娘!当然是买我们一家人的命,你没看小妹刚刚写的信,这刘庆敛财可是牵扯到有关至尊之位的人。”谢凝之暗自心惊道。
谢淑婷收敛了心绪,透过屏风看了一眼院中的赵真与燕双。
她已经觉察这一生很多事情都提前了,但她根本没有预料到会这么快。
正堂之上,谢艇玟面色阴沉的看着刘庆,就在他准备以官位相搏也要斩杀刘庆之际。
只见秦叔从侧门而入,双手托着一封信,径直来到谢艇玟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小姐让你先看信。”
谢艇玟愣了一下,闻着手中透着墨香的纸张,挥了挥手示意秦叔退下,而后展开书信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父亲!将张宅暗藏五万贯银钱以及刘庆之案,想办法转移给慎刑司。。。。。。,此案非父亲能力所为。大宝之争在前,父亲官微势弱,当以明哲保身。”
看着信中的“大宝之争”四个字,谢艇玟此刻也想明白了,为何魏鹏会不余遗力的保下刘庆,原来是有所求。
谢艇玟念及至此,当即一拍惊堂木道:“犯官刘庆,你。。。。。。”
“谢艇玟,你敢。”魏鹏呵斥道。
他的声音响彻正堂,打断了谢艇玟的话。他知晓,若是宣判的话从谢艇玟口中传出,等待刘庆必然是死局。
“魏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谢艇玟冷笑道,全然没了先前的顾虑。
“谢大人!论罪,刘庆有刑部文书,勒令你将其发还府衙受审。论理,刘庆有本官的任命,如今乃是团练宣抚使从六品官职。谢大人口口声声依照《大宋律》办案,如今可还记得律法言明,犯官之罪非慎刑司不可为。谢大人是想与朝廷作对,与慎刑司作对吗?”
谢艇玟闻言不禁朗声笑道:“好一句‘与朝廷作对,与慎刑司作对’。魏大人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本官是接还是不接?”
“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魏鹏冷声疑问道。
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因为谢艇玟的反应太过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