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忍着厌恶,陪着顾靖渊在府上走动一二,也试探一二,想看看这顾靖渊的深浅。
“听闻承安王殿下这些年都游学在外?”
“嗯。”
“那不知殿下都在何处游学?”
“随意走走罢了,也没去什么地方。”
“……既出去走动,以殿下心性,定然是去了些有意思的地方,不如殿下说出来,让我也涨涨见识。”
“心性?”顾靖渊笑看着沈逸:“我的心性,沈大公子了解吗?”
沈逸道:“妹妹说了,殿下是赤诚之人。”
“她那是夸我。”顾靖渊轻叹道:“我啊,是个懒散的人,没事就喜欢待在风景好一些的地方,钓钓鱼,晒晒太阳什么的。”
“……”沈逸微微皱眉:“那殿下在外读书的时候——”
“也是这样过的,读书有什么好?又苦又累,我是吃不了那份苦的,所以读书的时候可让夫子头疼了。”
顾靖渊又叹了一声,“也是知道自己是个废材,所以便索性在外面游荡,好山好水地玩耍。”
“不过我这般废材,却也有我的福气,游山玩水捡到了祯儿,从此牵连在了一起。”
沈逸先听他说吃不了读书的苦,只觉得这个人吊儿郎当实在废物。
又听他自己说自己是个废材,就索性好山好水地玩耍,那语气恣意而潇洒,竟叫沈逸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心情。
既鄙夷又有几分羡慕。
好山好水,他曾想去看,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看,如今也已没了看山看水的心境。
最后顾靖渊说起沈祯,情意缠绵的语气,又叫沈逸怒从心起,十分的不甘。
这么个废材蠢物,竟然得了沈祯的喜欢,还是那样死心塌地的喜欢。
沈逸难以忍耐,冰冷出声:“你可知祯儿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这样的懒散,与她怕是连天也没法聊!”
“怎么会?”
顾靖渊认真地说道:“祯儿是最好的,她会的那些我也许不会,但我会别的。”
“什么别的?”
“比如变戏法,比如摇骰子,比如讲笑话……我知道哪儿的山美,哪儿的水青,我懂得怎么让她开心。”
顾靖渊咧嘴一笑,“和我再一起,不会无聊的。”
沈逸觉得那笑容十分刺眼,颇有几分“我就是这么糟糕,你看不惯我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反正祯儿喜欢”的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