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前提是,无论你选谁,另一个都会死。”
“莺莺!”
景兆时的急躁来的太突兀,让莺莺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她实在不知道兆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试探着回:“我就不能谁也不选吗?”
“不行,必须选一个。”
莺莺真的选不出来,就用搪塞钦容的话回:“那我去当尼姑算了。”
“你!”兆时太子似被莺莺气到了,暴躁的样子总算有了往日的模样。
“姑娘,快回来,皇后娘娘正找您呢。”不远处晓黛对莺莺招了招手。
莺莺回了一句,同兆时告别跑回了马车。她今日穿了一袭藕荷色衣裙,宽大的袖袍跑起来轻轻飘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兆时太子坐在巨石上没动,他扭头看着顾皇后掀开车帘同莺莺说着什么。宽敞的马车内除了顾皇后似乎还有另一人,莺莺大概是没看到,就只对着顾皇后笑。
踩着车凳上了马车,莺莺一时不察踩到了裙摆,身体前倾时被一只手迅速扶住,兆时太子眯了眯眼睛,看清那人是钦容。
“爷,三殿下去了皇后的马车。”
有人走到他的身侧低声汇报,景兆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皇后的马车,随着车帘放下,他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哑声回着:“孤看到了。”
随着莺莺离开,兆时太子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索着开口:“你说……孤和钦容相比,皇后她更亲近谁呢?”
站在兆时太子身侧的是他的贴身随从翼飞,他与旁人不同,实话实话道:“依属下来看,皇后更亲近三殿下。”
“也是。”
兆时太子默了一瞬不怒反而笑了,他长长叹息一声,意味不明道:“她也没理由亲近孤。”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还夹着一个宝霞贵妃。
这样看来莺莺的答案就很明显了,无论莺莺想不想选他,顾皇后都只会让莺莺选钦容。
“只是……孤不能让母妃死的冤枉啊。”
酷日之下,兆时太子沉沉望着河水,周身似有阴寒的气息蔓延。
队伍要准备出发了,景兆时慢吞吞站了起来,他在路过顾皇后的马车时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脚步微顿了下继续往前走,他似在问身边的翼飞又似在问自己:“孤该如何做,才能扳回眼前这场败局呢?”
“……”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朝溪山驶去,莺莺连续两日都是窝在顾皇后的马车里。
因天气太过炎热,本该两日到达的溪山硬是拖慢了行程,期间钦容来给她们送过解暑的香薷饮,莺莺眼巴巴看着却不能喝,因为静山师傅嘱咐过她很多遍,服用地根龙期间绝不能碰香薷饮。
天干地燥,酷暑当头使人昏昏欲睡。
莺莺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睁开眼时感觉额上出了不少汗。
身侧有清凉的风流,莺莺脑袋抵在车窗上没有睁眼,想来外面又到了休息时间,她软着声音喊:“晓黛,还有没有凉帕。”
清凉的风止住,身侧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莺莺感觉背后黏腻腻热出了不少汗,她软趴趴的一动也不想动,就哼哼唧唧吩咐晓黛;“你帮我擦擦脸吧,我感觉汗都流到脖子里了。”
身侧的人微顿了下才倾身靠来,莺莺瞬间感觉脸颊上凉凉爽爽的,她舒服的伸展身体将头往晓黛那边靠了靠,扬起脖子笑得甜兮兮道:“脖子也要擦。”
凉帕覆在身上实在是太舒服了,要不是条件限制,莺莺真想在凉帕上脱。光打滚。
她正想着这会儿晓黛怎么这么安静,凉凉的绸缎袖子扫到了她的下巴,莺莺眼皮一跳,鼻间忽然闻到浅浅淡淡的熟悉雅香。
这是……
莺莺赶紧睁开眼睛,只见此时倾身帮她擦拭脸颊的不是晓黛而是钦容!
见莺莺睁开眼睛,钦容面上没什么变化继续手中的动作,他面容轻低距离莺莺极近,尤其是莺莺刚刚还歪头往‘他’肩上靠,二人就像是抱在了一起。
“抬头。”钦容用手指轻抬莺莺的下巴,将凉帕贴在她的脖子上。
莺莺不能服用香薷饮消暑,这两日苦熬着身上出了不少的汗,钦容帮她细致擦拭着脖子,顺着敞开的领口握着凉帕继续往下擦,莺莺一个激灵将他的手压住,有些结巴道:“三、三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钦容碰了凉帕的手也变得发凉,丝丝凉气钻入莺莺发烫的手心,缓解了她身上的燥热。
钦容凝视着被自己擦干净的小脸,轻勾着嘴角道:“母后担忧你中暑,让我过来看看你。”
看看就看看啊,动什么手呀。
莺莺觉得自己此时完全可以骂钦容流。氓,她将钦容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扯过他手中的凉帕将自己的脖子护的严严实实,小声回着:“我没有中暑,身体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