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琮笑:“不适应,那不得被淘汰吗?拖后腿的,基本都是先遭殃。我这人,胆小、惜命,不想遭殃,所以努力跟上节奏、绝不拖后腿。对了,忘了跟你说,芥子应该跟神棍在一起。”
“她说过,神棍是个靠谱的。这两人组队,多半可以1+1>2。他们昨天都能提前预判危险、在树上平安过夜,那今晚,也不大可能半夜在外头游荡。八成藏在哪一处不起眼的茅草屋里,堵着门,做好防御准备了。”
花猴沉吟着点头,复又叹气:“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万一呢?”
是有万一,万一肖芥子突然又发病,万一没藏好之前就遭遇了那群猎头的,那一切就不容乐观了。这世上所有的担心,都源于“万一呢”。
陈琮说:“那……回头我也跟你们一道,人多点,遇事也好办。”
***
梁婵没心思吃东西,她带上牙筒、拎了瓶矿泉水去“女洗漱间”洗漱,想洗完了尽早躺下。
正刷着牙,徐定洋进来了。
她也是进来洗漱的,不过洗漱之前,要先卸妆:梁婵真服了她了,这种鬼地方,她居然还有心思化妆!
粱婵嫌恶似地往边上站了站,匆匆漱了口,低头看身上,心念一动,把套头的卫衣给脱了。
底下只穿了件小吊带,徐定洋虽是对着镜子,注意到这头的动静,还是有意无意似地往这瞥了一眼。
心里有点羡慕: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身上的皮肤白皙饱满,鲜嫩地跟水蜜桃似的,不像她,补是补了,松弛的皮肤也比先前紧致了,但跟真正绝对意义上的少女相比,还是差了点什么。
徐定洋收回目光,对着镜子细看左脸:伤处恢复得不错,上妆基本能遮住,但卸了妆,还是有肉红色的痕印在。
她心头膈应,不觉皱眉,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黑。
是梁婵,冷不防就把那件卫衣套在了徐定洋脑袋上,同时抓起衣袖,团起了往她嘴里猛塞。
没预谋,完全是刚刚、仓促间起的念头:她不管,这女人之前满嘴喷粪、诋毁她爸,她非揍她不可,塞她的嘴,是不想让她喊出声,这样,可以多揍几下解气。
她自后箍住徐定洋,手团着衣袖拼命捂住她的嘴,使尽浑身的力气将她往后倒拖、但又不致让她摔倒闹出动静,另一只手攥成拳,没头没脑、狠狠往她身上挥打。
徐定洋不算功夫好手,但比起梁婵,还是要高一筹的,从最初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她真是怒从心头起,左肘重重往后一撞,同时右手上抬后抓,一把揪住了梁婵的头发。
梁婵本就被撞得倒吸凉气、痛得龇牙咧嘴,头发又被重重揪住,顷刻间形势倒转:本来是她箍着徐定洋,现在,徐定洋薅着她的头发,反把她拖到身前。
徐定洋腾出左手,想把蒙头的卫衣拽掉,就在这时,一股大力袭来,那件衣服反又罩将下来,同时脖子一紧,是有人拿衣袖勒住了她的脖子。
梁婵上一秒还被拽得眼前发黑,下一秒,头上那股凶狠的拽扯力道忽然就没了,她伸手捂住头,愕然回看。
居然是颜如玉!
颜如玉对付徐定洋,本就有绝对优势,更何况还是中途偷袭——他几乎是以单手反剪了徐定洋双手,另一只手绕绞着那件卫衣、勒得徐定洋不能发声,百忙中还有空抬头冲着梁婵一笑,以口型示意她:“打啊。”
***
颜如玉是奔着徐定洋来的。
自进屋开始,他的目光看似游离,实则从没真正离开过徐定洋:屋里这么多人,他当然不可能拿她怎么样,但他看不惯她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他都找来了,她能不能表现得心虚点、有点畏惧感?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给谁看呢?
所以,他想单独找她“聊”两句。
他看到徐定洋进了隔间,也就不动声色地跟了过来,隔间位置有点偏,客厅里人又多,反没人注意他。
没想到,瞥见梁婵和徐定洋在打架。
梁世龙怎么样了,颜如玉心里比别人清楚:那天晚上,李宝奇没抓到徐定洋,垂头丧气地回来,曾提过一嘴,说是徐定洋被他从车里拖出来时,脸被碎玻璃豁进去,毁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