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又往上爬了一截,不然一直仰头看人太累脖子了:“也不太可能,虽然这两天魇山异状多,但实话实说,咱们都没怎么着啊,单他会被魇住?”
第二次,是听到那句“这个贱人,发疯了……拿去了,被她拿去了”。
肖芥子很肯定:“‘拿去了’说的是石头,我昨晚迷迷糊糊入梦时看到过,那个白衣女人,就是蜘蛛魇女,拎了一包各色宝玉石,上头都带血,后来,全倒进一个装石头的小竹篓里。”
杀人抢石?
神棍追问:“把那些石头集中到一起,一定是有目的的吧?然后呢?”
肖芥子摇头,然后场景跳转、她就没看到了。
第三次,是听到关于长臂猿的事。
“为什么要抓长臂猿呢?”
上头的花猴听见了,脚踝吊住枝桠,人从上头倒挂下来,也跟个长臂猿似的:“不知道呢。不过那个年代,野生动物比现在多得多,夜里经常会侵扰寨子,会不会是寨子里头动静太大、附近的长臂猿被惊着了?”
陈琮不认同这话:“当时,寨子里头几乎是陷入了屠杀。不管是惊着了长臂猿还是蟒蛇,你觉得,那些人惊慌失措的,会有心思去打猎吗?”
花猴答不上来,咂了咂嘴,一个翻身,又上去了。
神棍也是这想法:“小琮琮,你说的没错。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长臂猿,我有一种直觉,它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结扣,但凡能把它给解了……哎,小结子,你怎么受伤了啊?”
一提起这茬,肖芥子就来气,她咬牙切齿:“遇到一个神经病老头!”
老头?这一次进山的人里,老头不就一个吗?下头的大灯往上喊话:“是那个禄爷吗?可我记得,他当时没去追你啊。”
肖芥子摇头:“不是,是一个六七十岁、从来没见过的老头。”
她把之前发生的事给说了,如何躲藏,如何差点被矛头当胸贯穿,那老头又是如何说了一堆很诡异的话。
后来,她一路逃上了山,身心俱疲,实在是太累了,忽然想到“石补”:能不能睡个觉、立刻补一下呢?正好是白天,和那些人的作息错开了,不至于有危险。
难怪会发现她裹着保温布在树上睡觉。
陈琮听得心惊肉跳,手臂上起了一层颤栗:这真的是老天救命、第六感立功,但凡她当时没有心生警醒、挪动身子……
他恨恨:“那个老东西长什么样?”
肖芥子想笑,他这语气,听起来就跟马上要撸袖子找人算账一样:“还不就是老年人的样咯。”
那老头长相平平无奇,是常见的松垮、老迈、脱形样,实在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一次,是下头的大灯和上头的花猴同时往这儿喊话。
“想想咯,这人有什么特征没有?”“咱后续见到,也好防着点啊。”
陈琮也提醒她:“如果长相没记忆点,那穿着、形体呢?或者有没有佩戴什么……”
话未说完,肖芥子“啊”的一声,本来是倚靠着陈琮的,此时忍不住坐起,一脸的惊骇。
陈琮觉得有门:“想起什么了?”
肖芥子嘴唇发干:“他手……手上,戴了个戒指,钻石戒指!”
当时,她抓起长矛要扎那老头,老头吓得撑地后蹬,她无意间瞥到老头的手,好大一颗钻戒,晃动时有炫光,可惜那时情势太过凶险,她转眼就忘了,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这戒指似曾相识。
花猴的声音悠悠飘下来:“老头不是一般都戴扳指或者金银戒吗?戴钻戒,那确实少……是婚戒吗?”
不是,不是,肖芥子抓住陈琮的胳膊,话都要说不清楚了:“李二钻!陈琮,李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