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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浪漫至死5（第2页）

&esp;&esp;李杏梨走进去，轻轻关上玻璃门，然后拉来一张椅子坐下，从最近脚边的一本泛黄的歷史书开始检查。

&esp;&esp;李章进刚包好一本新书，忍不住探头去看她，只见人大半个身子背向他，腰背微微弯着，不是坐得很直，柔顺的发挡住了她的鼻子和唇，只露出一边眼。

&esp;&esp;小而直的睫毛在眨啊眨，像一个在看故事的人，然而身子陷入光里，也像故事里的人。

&esp;&esp;林雅消失的前一天，也是「天台界线」消失的同一天。

&esp;&esp;那天李杏梨刚买了冰棍，一边吃一边走回来，经过林雅家门前时看见几个老人家在嘰哩咕嚕地聊天，不时还指指点点。这里附近老人多，夏天有事没事都爱出来乘凉一下，和邻居聊聊天。

&esp;&esp;这时，他们又抬了一下头，枯木似的颈纹直面暴烈的阳光。

&esp;&esp;「??孩子??就皮??嗯危险??」糊成粥的音节从喉咙冒出。

&esp;&esp;李杏梨咬了一下冰棍，往上看。

&esp;&esp;她猛然放开冰棍，又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残破的天台垂了一双腿，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容，太阳的光芒正源源不绝地照进她的瞳孔。

&esp;&esp;「林雅？」她急促地喊了一声，四周没有人听见。

&esp;&esp;那几个老人已经走开，继续坐在一旁聊天，平静的巷子不时响起沙哑的笑声。

&esp;&esp;「林雅！」她又喊了一声，那几个老人用奇异的目光看她。

&esp;&esp;李杏梨迅速跑回家，拿着冰棍一口气跑上三楼。

&esp;&esp;婶婶家的三楼也有天台，而且是完工的，她将身体挤在天台的角落，想用尽一切办法接近林雅。酷热的风像海浪扑来，她的头发黏在雪棍上，一吹，重重地垂下。

&esp;&esp;「林——」李杏梨的喉咙像被风塞住。

&esp;&esp;她不太敢。

&esp;&esp;平时的她不懂大声说话。

&esp;&esp;缓缓伸出的一隻手，连风都抓不住，就这样无依无靠地在半空中挥动。

&esp;&esp;斜对面的林雅并没有发现她，一个人遥望着远方的太阳，赤裸的脚丫子一晃一晃，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esp;&esp;这里的老人没有听过「跳楼」和「自杀」这些词，但李杏梨在课堂上和报纸上听过，她不知道林雅到底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她是一时兴致要挑战她们的约定，还是受了刺激而赌气坐在危险的边沿。

&esp;&esp;可是此时的林雅，似乎都没有这些情绪。

&esp;&esp;她很安静，甚至很美。

&esp;&esp;李杏梨愣愣地看着悬坐在天台的女生，冰棍全部溶化，她虚握着木棍子，站在天台的墙角看了很久。

&esp;&esp;林雅就在哪里一直坐，直到黄昏时，父母回来后才衝上天台奋力把她拉回屋子里。林雅没有丝毫的挣扎，那双眼还在一直看，看太阳是怎样变得温柔起来，却又慢慢沉末。

&esp;&esp;进正在包最后一本书时，听到有脚步生在门口响起，以为有同学要回来还书，于是连忙放下手上的事情，跑了过去。

&esp;&esp;「咦？」他看着门边的年轻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esp;&esp;梁日柯微微喘气，眼光飞快地打量了偌大的图书馆，没人。

&esp;&esp;刚要在再走近几步检查时，有人拦在他身前。

&esp;&esp;「??你找谁？」李章进很警惕，心想学校的防卫何时变得这么松懈，连陌生人都能随意进来。

&esp;&esp;「请问高老师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