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木先伐,甘井先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人前风光,可曾想过,是谁在背后给你擦屁股?
你眼中只记得别人对你的坏,看不到别人对你的好,自然不明白大家为何更亲睐伯仁,你真以为,我们只中意他的忠厚老实吗?”
“够了!你说的这些,以为我不知道吗?睚眦必报,忘恩负义,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齐仲义忍不住伤心的质问。
美妇人终于露出难过的情绪:“原本不是,我以前认为你虽然叛逆,虽然不懂事,但本质上仍是个好孩子……可是,最近,你亲手用行动告诉我,我的想法错了,你的确就是这种人。”
齐仲义的双手被指甲嵌出了血,却是浑然未觉,用恐怖的声音道:“是,我恩将仇报,薄情寡义,我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但你们可曾想过,为何我会成为这种人?
只是因为大哥比我早出生了几年,你们眼中就只有他,这公平吗?从小到大,你从来都偏爱他,对他的关心永远比我多,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骨头,你说,这公平吗?”
美妇人笑了起来,却比哭还悲伤,看向齐仲义的眼神中,充满了恨不成才的绝望。
“从小到大,凡是你想要的,你大哥可曾跟你争过?
我给他的东西,只要你露出半分期待的意思,他哪次没有给你?
你根本就没懂过伯仁,纵然是这家主之位,只要你亲自开口跟他说,他照样会给你。
是,我是更偏爱他,因为他把关心都给了你,我只是想弥补一二,这难道不正是为了你口中的公平?”
齐仲义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是!你懂他,你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可是你从来不曾明白过我!
大哥让给我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我要用这双手,从他身上将我想要的东西夺回来!
现在,大哥就在城外,等着吧,我马上就能证明,我比大哥更优秀!”
美妇人斩钉截铁道:“只这一句,我便知道,你永远赢不了伯仁。”
齐仲义再无留恋的转身,怒气冲冲的向外转去。
背后,传来一声悲叹。
“……输了的话,向伯仁认错,不管你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他都会原谅你的,别太倔强,你终究是……”
尽管明知这是母亲发自内心的关怀,可齐仲义反而觉得更难受,下意识的将双拳握得更紧,脚步走得更快。
来到书房,齐仲义召来亲信,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那名亲信大惊失色,脱口道:“公子,真要这么做?”
齐仲义双瞳射出灼灼精光:“怎么,你要反对?”
“小、小的不敢。”
亲信被那双恐怖的眼睛吓到,说不出话来,抖索得像只寒风中的雏鸡。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去行动。”
“小的这就去办!”亲信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慌张中没有忘记关门。
书房大门渐渐合上,堵住最后一线光明。
黑暗中,传来了近乎疯狂的呢喃。
“这一次,我会逼你再也不能相让!”
……
数日后,武昭城外,罗丰浮在半空,从上方观察布置在城门前的七曜天星阵,可惜看了半天,仍是全无头绪。
听到下方有人呼喊的声音,他才降下去,只见顾志勇这厮焦急道:“军师,大事不妙,公子有急事找你商量,赶紧跟我走。”
罗丰来到主帅营帐,就见其余将领满面惊慌,不知所措,而齐伯仁茫然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齐伯仁就像是被截取了气运似的,失魂落魄,发不出回答的声音,其他将领倒是七嘴八舌的说开来。
“武昭侯病逝了,临死前指定二公子为继承人,还写了遗诏,被证实是侯爷的笔迹。”
罗丰淡淡道:“伪造的。”
“三大家族的族长,骁骑将军王光耀,羽林中郎将金腾飞,亲自作证,听到了遗嘱。”
罗丰不屑道:“被威胁了。”
“之前观望的巴郡太守、长水郡太守,还有大小十六处势力,都起兵响应二公子,要征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