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冰满面堆笑地,又转向了古兰:“夜深,露重,兰妹怎未早早安歇?”
古兰冰雪聪明,娇靥上早就变了色,冷冷说道:“不想睡,闷得很,找三哥陪我谈谈。”
“三哥?”宫寒冰脸色又一变,讶然笑问。
古兰道:“南宫大侠排行老三,我叫他三哥,叫了多少年了。”
宫寒冰恍然笑道:“原来是南宫大侠,我还以为兰妹指的是三弟呢。”
不晓得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古兰没理他。
他微微一笑,又转向了南宫逸:“宫寒冰琐事冗繁,终日缠身,几乎抽不出空闲时常陪伴兰妹,如今既有南宫大侠这等知己代为照顾,宫寒冰就放心多了,特此致谢!”话,明显地带着刺儿,而且至为令人难堪。
可是,宫寒冰说话的态度,以及这段话的表面,只要不是多心,却根本无法说他存有什么恶意。
南宫逸神色泰然,微笑不语。
他不便发作,怎么说他该为古兰想。
再说,他也问心无愧。
古兰可忍不住了,怫然站起,变色说道:“大师兄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宫寒冰呆了一呆,忙笑道:“兰妹千万别误会,我天胆也不敢……”
古兰冷哼一声说道:“岂敢!心地光明,暗室中自有青天,念头暗昧,白日下犹生厉鬼,我只请大师兄别以已度人,我尊重大师兄,也请大师兄尊重我!”
这话分量不轻,宫寒冰脸色变了,而且变得很难看,但他仍强笑说道:“兰妹这是什么话!彼此相处多年,兰妹难道还不知我的为人?宫寒冰不是人间贱丈夫,还不至于心胸狭窄到这般地步,几句无心之言,没想到惹得兰妹生这么大气,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说了。”
他矢口否认,令人摸不透真假。
古兰还能说些什么?气得娇躯颤抖,娇靥煞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说得毫不留情。
“也许是我多心了,我不敢再说什么,只请大师兄能让我清清静静地在这儿坐一会儿。”
宫寒冰脸色再变,道:“我这就走,我这就走,容我先向南宫大侠作一不情之请,话说完,我绝不多留一刻,行么?”
不等古兰答复,便转往南宫逸庄容说道:“先请恕宫寒冰放肆,南宫大使复出武林,侠驾首临‘古家堡’,为的是我‘古家堡’的内忧外患,大恩大德,存殁惧感;但宫寒冰既接掌门户,复又身为小师妹未婚夫婿,斗胆以为,‘古家堡’一切私事,宫寒冰自己可以照顾得了,不敢有劳任何外人,是故,敢请南宫大侠在此做客期间,勿再劳神费心,不清之请,还请南宫大侠惠予成全!”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得很明明白白。
南宫逸怎么也没料到宫寒冰会有此一着,同时是当着古兰。一时玉面涨得通红、大窘,不知所以。
他能说什么?不错,宫寒冰既接掌门户,又是古兰未婚夫睛;他有资格对任何人说这种活。
他有资格拒绝任何人管“古家堡”的事,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的如花未婚娇妻古兰,绝对的有资格。
仗着这稳固立场,堵住南宫逸的嘴,使南宫逸不能不点头,不得不识趣而退,这、着,高明之极。
良久,南宫逸脸上红潮水退,神情才渐趋于平静,望着静待答复的宫寒冰,淡淡一要,道:“宫大侠不是人间贱丈夫,南宫逸自信也是顶天立地人。我重出武林,来到‘古家堡’,先为外患,后为内优,除此别无任何他意。如今它大侠既已有话,南宫逸自当即刻离开‘古家堡’。可是,我话说在前面,我可以离开‘古家堡’,但‘古家堡’内忧外患这两件事,我却非管不可,有生之年,我誓必查明此事,找出真凶,慰老堡主及岳四侠于地下;还有,兰姑娘虽是宫大侠未婚妻室,但至今也是南宫逸红粉知己,她若有毫发之伤,南宫逸唯你‘古家堡’是问,言尽于此,告辞!”
抱手微拱,转身出亭。
“三哥,等一等!”背后传来古兰的呼唤。
当此之际,南宫逸深深体会得古兰心情,不忍不听,只得停步回身,向着古兰微笑发问道:“兰姑娘还有什么事?”
古兰神色不然,缓缓说道:“我跟三哥一起走。”
南宫逸心头一震,急道:“兰姑娘……”
占兰淡淡接话道:“家父已经故世,姓古的现在已当不了家了;‘古家堡’既然有人不欢迎三哥,我感同身受,不愿意再留下去了。”
宫寒冰适时发话,说得不息不忙:“兰妹,你可都听见了,我可没有说过不欢迎南宫大侠的话。再说,南宫大侠是兰妹的朋友,‘古家堡’的恩人,我纵有天胆也不敢。”
古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