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胧,她只听他道,
“若此生携手,愿与卿长相守,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连翘只觉得被握住的手在发烫,关于他的温度透过指尖一点点传递过来,让她的心跟着发烫。
这一次,她彻底失语,眼前微微目眩,面颊跟着也烧了起来。
因为太过震惊,连手都忘了要收回来。
都道是,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若是从前,他也料不到相思是何种感觉。
知道她在京城,总想着能够看到她。
即便不言语,远远看到她也很好。
看她经营,看她忙碌,看她一点一点生活得越来越好。
她欢喜时,自己也会随之欢喜。
会想与她相守,岁月静好也好,坎坷荆棘也好,都想与她共度此生。
第一次对人表白,全是本能所为,戚桓宇从宫中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见她,他要给她一个交代。
可等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地紧张起来。
虽然他面上还能保持稳定,但实际上紧张的程度不亚于她。
下意识攥紧了掌中的手。
猛地来同她说这些未能照顾到她的感受,的确是他冒失了。
“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太后和父亲那里我去说,你无须有任何顾虑。”
连翘脸上烧得更厉害,今日他来,说了许多让她震惊的话,
可细想往日种种一切此番情愫并不是微不可查,
那些起先被她刻意去忽视的情感、细节在这一刻愈发清晰起来。
怔怔地看着对方,两个人都紧张,握在一起的手被汗湿,却又因为双方沉浸的凝视未能收回。
连翘唇瓣微抿,
“我,我现在不宜结亲。”
明白她的顾虑,戚桓宇终于缓了口气,展颜,
“我可以等。”
左不过是三年孝期而已。
他可以等。
他知晓她的坚持,若不是今天得知姑母召见她,又听闻了姑母的话,他本想在等过三年后再向她求亲。
如今,不过是提早一步而已。
连翘视线惶然。
戚桓宇没松开她的手,唇角的笑意深几许,
“你只说愿不愿意,旁的事我会处理。”
既然已经提及,不妨再多问一句,
“你若不说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不反对?”
更甚者,她其实对他亦有情意。
只是未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