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脸上的抓痕,薄司寒这些天都在书房办公,所以即便每天都在家里,除了一日三餐,沈微澜也很少能见到他。
薄司寒很忙,几乎每晚都要在家里的书房工作到十点以后。
脸上的伤一天天痊愈,然后褪去结痂,唯一无法改变的,是沈微澜跟他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
关掉电脑,薄司寒抬手捏了捏眉心,起身离开了书房。
卧室门口,他伸手去开门,毫无意外,门反锁了。
自从那晚他强行跟她……她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更加不会给他半个眼神。
不管是吃饭还是运动,只要有他,她都会一言不发。
但是他发现,从前懒散的人,跑四十分步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女人,现在每天都在跳操,做各种剧烈的运动。
她是准备把身体锻炼好,方便彻底摆脱他,薄司寒心知肚明。
关于要孩子的事……
那天只是他一时怒气攻心,才说出来的话,事后他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其实要一个孩子,或许真的会是个好主意。
只不过,从那晚之后,她对他的防备已经溢于言表,别说生孩子了,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薄司寒觉得挫败,落在门锁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转身去了客房。
一门之隔,沈微澜洗了澡,将卧室门反锁,然后躺在床上想办法离开。
别墅里有十几二十个保镖,分时段巡逻,别说是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就算是姜酒那种学过功夫的,恐怕也难以逃出去。
翻来覆去,身体恢复好了之后,她觉得一天比一天难熬。
尤其薄司寒那晚对她做的事,更是让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想到眼皮打架,她也没想出头绪,最后只能抱着被子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又是重复的一天。
沈微澜在三楼跑完步,又跳了半个小时的操,冲了澡刚换好衣服,秦思就拎着药箱出现了。
自从之前的谈话之后,沈微澜对着她觉得有些尴尬,索性不再跟她多说什么。
照旧的检查完,血压血糖都很正常,秦思收拾药箱,沈微澜默不吭声的坐在一旁,打算等她走了,自己再下楼去吃早餐。
秦思收好药箱,却没有急着走,而是淡淡的问她,“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如果这里真的让你那么痛苦排斥的话,你想过要离开吗?”
沈微澜抬起眼皮,“什么意思?”
秦思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司寒因为你很痛苦,他脸上的伤,让他无法出门,你知道这损失有多大吗?”
沈微澜笑了下,“秦医生,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薄氏工作过好几年,我想我应该比你了解你说的所谓损失。”
“你知道,那就应该快刀斩乱麻,给彼此一个解脱。”秦思垂下眼睫,“你的存在,对司寒是困扰,对你自己也是。”
“……”
沈微澜再迟钝,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感情偏向。
也是在这一刻,秦思所有的冷漠和不近人情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她喜欢薄司寒。
因为喜欢,所以排斥。
不仅如此,沈微澜甚至想通了,姜酒为什么那么厌恶薄司寒。
让秦思悔婚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薄司寒。
能让一个女人临时悔婚,除了难以割舍的爱,或许她也得到了薄总的某种反馈……
沈微澜抬起下巴,眉眼清冷,带出几分淡淡的嘲弄,“要是秦医生能帮我离开这里的话,我想会很感激你的,说不定还能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