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的穿着比较单薄简单,没有龙袍加身,只穿了一件玄白色绸缎的袍子,三千发丝用了一个小小的玉簪子竖起,有两缕头发垂在耳垂两边,他的脖子和耳朵白净如雪,比女子家的还要晶莹剔透。
当她的焦点从他的耳朵和脖子上,转移到他那张漆黑刀痕遍野的脸上时,有着一瞬的呆滞。
“皇叔,你怎么那么多奏折,每天就跟看不够一样。”她向他走过去,声音中多了抱怨。
祁景涟眸子含笑的看她一眼,复又将头低下,专注的看着奏折:“再等一下,马上古安就该命人把吃的端来了,御膳房的厨子是新换的,每日能做出许多的新花样出来。”
“皇叔,我哪有向你问吃的啊!。”
她问的是奏折,他竟然给她扯吃的,仿佛她的世界里除了吃和睡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一样。
“皇叔,我那样对姐姐,你不会生气吧?”她试探性的小心翼翼问出声,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
听到她提姐姐的时候,看到他脸上并没有异样的情绪显露,她正打算松一口气。
他的头却是猛地抬起,视线正对上她,她的心,一瞬间又紧张的提了起来。
祁景涟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
慕潇潇乖巧的走过去,他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抱着她瘦小的身子,习惯性的用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皇叔为什么要生气?潇潇是皇叔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哪个敢不知死活的得罪你,尽管除了便是。”
要是他,只要她向他哭诉一句慕容月的不是,恐怕他当即就能下令把她给斩了。
“皇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慕潇潇被他认真的样子吓到了,想起前世她对他的种种,她就是一只被他细心呵护,小心保护,却是永远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尽管明知在临死前是自己出卖了他,背叛了他,他还能没有任何怨言的为了自己去死。
“皇叔”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扑到他的怀里,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祁景涟最害怕的就是她哭了,他只想让她好好的,可以无忧无虑的活在自己的庇佑下,他喜欢看她每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他快速的扔了手上的奏折,就算是边关告急的重大奏折,此刻都比不上她的一滴眼泪重要。
他把她更紧的护在怀里,低下头看她挺翘的鼻子哭的通红:“怎么了这是,怎么那么喜欢哭鼻子了。”
“皇叔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了,对我凶一点。”让她好好的赎一下前世她犯下的糊涂罪。
“傻丫头。我那么喜欢你,不对你好对谁好。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擦着她流下来的泪,温热滚烫的泪珠砸到他的手背,让他的心仿佛在无形间被人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