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的画取来的晚。
外面的天大黑,吩咐她点上蜡烛,透过拉住薄弱的光亮,慕潇潇把画卷在桌子上摊开。
夏青言的画技逼真,坟墓晃现眼前,和真的一样。
为了衬托墓碑的不俗,坟墓的上面除了些花花草草以外,花草的上面,还飞着成群结队的蝴蝶,钟的颜色画的有些深,但钟的细致,生龙活现,仿佛触手可及,就能将之击响一样。
画卷上的墨水已干,慕潇潇用手一遍一遍抚摸着坟墓和墓碑的地方,赞叹有声:“画廊坊的画技果然高超。”
水墨盯着上面的死物,“奴婢初见这画的时候,也被夏公子的画技给惊呆了。”
“画是他给你的?”
“是他亲自交到我手上的。”
“他可有说什么?”
水墨摇头:“他只说画已为公主作好,希望公主不要为难画廊坊。”
“算他们识趣!”她把画卷收起来,放到桌子上:“明日赶在众位大臣给母亲祝贺,记得把这幅画给母亲送过去。”
水墨诧异:“公主不去吗?”
“人多,不想去。”
水墨想到了什么,“奴婢一定听公主的话,等祝贺的人来的差不多了,再把这画拿出来。”
“小姐,为什么要送夫人钟和墓啊?”
丹青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靠近。
她唯唯诺诺的插话,显得她和小姐之间生疏了许多。
慕潇潇盯着她眨巴眨巴眼:“当然是想让母亲丢人了。”
向她走过去,摊开她的手看,上面的脓包鼓鼓的,有些都快溢出浓水来,她眼底闪现心疼:“没有涂药吗?”
“大夫说她这是脓包,涂药没用,必须要用针一个一个挑破,把浓水挤出来。”
水墨对除了慕潇潇以外的人,有洁癖,这么恶心的忙,她说什么也不会帮。
丹青在这里没认识什么人,没一个愿意帮她,也就在这僵着。
“给我找来一根针。”
“公主!”
“小姐!”
两道惊叫声同时响起。
慕潇潇分别瞪她们一眼:“公主什么公主!小姐什么小姐?还不快去!?”
水墨支支吾吾的翻来一根针,看慕潇潇伸手接,她赶紧把针藏到自己的身后,一脸纠结为难:“公主,要不,奴婢来吧?”
“现在知道自己来了,早干嘛去了?”
把她手上的针夺过来,慕潇潇拉住丹青闪躲的手。
丹青哆哆嗦嗦的,身体严重的打颤发抖,导致慕潇潇想用针戳破她手上脓包的时候,被她几个来回哆嗦闪躲给扎空,险些扎到自己的手。
“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奴婢身份卑微要是让皇上和夫人知道了”
丹青眼底蓄满热泪,要不是慕潇潇拉着,恐怕她当场就能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