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差点脱口而出:“科学发展观算不算……我还会唱国歌呢,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但他深知,此言一出,便是自掘坟墓。
弘治皇帝凝视着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现在,你若愿意,就告诉朕,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免得再像今天这样,让朕大吃一惊。”
林蒙深思熟虑,终于认真地说:“臣还有一项独门绝技。”
弘治皇帝眼中光芒大盛,仿佛看到了希望,目光紧紧地盯着林蒙。
“说来听听,朕很感兴趣。”
林蒙开口道:“臣能令一亩旱地,收获粮食二十石。”
“……”
暖阁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在那个时代,一亩地能收两百五十斤粮食已属不易,而林蒙所说,竟是要让土地翻倍产出,这等奇迹,怎能不让人震惊?
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南林与北林之间,土地的呼唤仿佛唱响了一曲丰收的赞歌。南林之地,那肥沃的土地如同母亲般滋养着每一寸土地,一亩地竟可产出三石粮食,那情景宛如仙境,令人难以置信。而北林,旱情严重,却也能有两石收成,这在往昔,已是极限。然而,连年的灾荒如同不请自来的恶魔,将希望一一点燃后又无情地扑灭,一石粮食都成了奢侈的幻想。
就在这关键时刻,林蒙,这位少年英才,竟放出豪言,他要让旱地也能产出惊人的二十石粮食!这一数字,竟高达近千斤,亩产千斤,这不仅仅是奇迹,更是对传统认知的彻底颠覆。
弘治皇帝,这位一代明君,面对这样的预言,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而刘健、谢迁等朝中重臣,也是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
在这片沉默的海洋中,谢迁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如同山间清泉,打破了沉寂:“哈哈……这玩笑开的,简直让人头都摘下来当蹴鞠踢!”
谢迁虽是老成持重,但岁月的沉淀让他不自觉地流露出孩童般的趣味,林蒙的这个玩笑,无疑戳中了他的笑点。
刘健和李东阳也忍不住微笑,弘治皇帝的脸色在短暂的凝固后,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今日,他的心情格外舒畅,看着窗外的雨滴,他仿佛看到了太子殿下仁爱为民的英明形象正在悄然传扬。
这个儿子,虽然有时让人头疼,但弘治皇帝的心中却充满了父爱。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这位少年身上。
林蒙,这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虽然玩笑开得有些过了,但他的勇气和决心却让人敬佩。他大笑不止,笑声如雷贯耳,震得屋瓦嗡嗡作响。
暖阁之中,欢声笑语弥漫,一片欢乐的气氛。
“很好。”弘治皇帝并未拆穿林蒙的“牛皮”,他知道,少年人的好胜心和梦想,值得鼓励:“林卿家,你此番立下大功,朕就让你好好屯田。等你种出的粮食能达到亩产二十石,届时,定当重重有赏。至于那个道人……”
“重重有赏”,但似乎总感觉下一句就是“只可惜是到时候……”,这让人联想到上辈子的领导,总是以“小伙子好好干,我很器重你,多加班,到时你提拔有望”的语气,让人又爱又恨。
当然,林蒙心中已有盘算,龙泉观之志,师侄的舞台即将拉开。他道:“那姓李的,是臣的师侄。”
弘治皇帝收敛笑容,正色宣布:“此道人祈雨有功,即刻敕封为真人,赐号护法。”
护法真人,一个名字,一个传奇,正冉冉升起。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一人,起初不过是尘世间的一介凡尘道士,默默无闻,甚至在大明王朝的浩瀚星空中,他的存在都如同尘埃般渺小,封号之贵重,对他而言,更是遥不可及。
正一道所封的真人,屈指可数,而李朝文这个名字,即便是在这些真人之中,也鲜有人知。他的德行、他的运气、他的才智,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形容为“智商捉急”。在这等条件下,他不仅无缘真人,即便是更高一级的“高人”,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一场突如其来的祈雨仪式,如同凤凰涅盘,让李朝文一跃成为北林正一道“朝”字辈中的佼佼者。他的地位,几乎与普济真人林蒙的师兄平起平坐。
林蒙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他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口称:“臣代表师侄,感谢陛下天恩浩荡,明察秋毫,我等皆沐浴在圣恩之中……”
“停下。”弘治皇帝挥了挥手,目光穿过窗棂,凝视着外面的雨幕,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若是亩产能够达到二十石,那会是怎样一番盛世景象呢?”
在他的心中,或许林蒙的玩笑只是轻描淡写,然而,这个看似不经意的玩笑,却像是利箭一般,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如果真的如此,那该是怎样的繁荣昌盛啊!
只是,在这世上,哪里有那样的神奇法术。
弘治皇帝轻轻摇头,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