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图拔出自己的狮牙,抖抖毛跳出坑来,一下变成了人形。之后伸手揪住棕熊后颈的皮毛,用力将它拉了出来,扔在地上。
苏策呼出一口气,把腰间的皮囊取下来,递到正走过来的坦图手中。
坦图一看,是离开前苏策装好的清水,就拔出盖子仰头倒进口里,咕噜噜漱过一遍口,将血水吐出来,然后再漱口,直到口中的血腥味淡了为止。
好吧,其实他以前捕猎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麻烦过,可是阿策不喜欢,他也只能改掉了。
漱完口,坦图看向苏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策,任务完成啦!”
苏策捏一捏腿,发现不再是软弱无力的样子,就站起身,走过去揉一把坦图金灿灿的长发,微笑道:“坦图,做得不错。”
坦图霎时更高兴了。
然后就是收拾猎物了,因为两个人还要一起去别处四处寻找学长,所以笨重的东西不能随便带在身上——对安全也不利不是?
苏策捡回弯刀,交给了坦图,然后跟着他一起来到深水巨鳄尸体的旁边。
坦图用手在巨鳄身子里一阵掏摸,抓住个表面浮着筋络的球状物,鼓鼓囊囊的,青紫色,捏一捏好似有水,就是深水巨鳄的胆囊了。他拿刀子顺着上头一割,将胆囊摘下,用一块兽皮包起来拴在苏策的腰上。
他自己时时可能变成狮子形态,实在有些不方便。
这鳄鱼肉太老,没什么吃头,其他的部位或者笨重或者过于坚硬,也都是带不走的,所以也没用。不过坦图还是一割空皮囊装了一囊袋鳄鱼血,以备他用。
之后两人也不准备在这里久待,眼看天色就要渐渐暗下来了,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过夜才行。
而且坦图也知道,虽然苏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其实今天还是受到不少惊吓的……
于是他拖着巨熊的尸体,用另一只没有沾血的干净手掌牵住了苏策的手,嗅着水源的气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世界里的水源似乎不少。
坦图很快找到了一个小湖,大概只有方圆十米左右,与其说是湖,倒不如说是个比较大的水坑,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干涸。
不过正好。
坦图把之前空了的皮囊重新汲满水,送到苏策手里:“阿策,在这先将就着喝一点吧。”
既然是在野外,苏策也不会和在家里时那样讲究,他看湖里的水还算清澈,就接过来喝了一点。
……幸好,没什么异味。
之后坦图围着苏策转起圈来。
其实是在做一些必要的防护措施。坦图把刚才接来的鳄鱼血缓慢地倒出来,在这一块地方的外围画出圈子,让气味溢出,还有熊膀胱里头的尿液同样浇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勾勒出一块地盘。
这样就能给其他野兽一定的威胁之意——如果让坦图变成黄金狮子撒一点尿也是可以的,只是因为阿策在场,坦图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做完这个,坦图的身上也布满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气味,苏策还没说什么,他已经很自觉地去用皮囊汲水洗手了——用淋的,他可不想让阿策不高兴。
苏策也很自觉地去拿弯刀收拾熊尸。他想着,他们晚上要在这里露宿,坦图饭量大,这熊肉大概够吃。
等就近捡来树枝架起火堆的时候,天色果然就已经黑了下来。
坦图靠在旁边的树上,看着火光掩映中苏策的忙碌,觉得心情很是平和。
苏策也一样。
白天里太过惊险了,虽然战斗的时间很短,可是却让他一直不能忘怀。
这算是坦图战斗得比较吓人的一次了,就算好像压倒性胜利一样,可是苏策却知道,在那木板上的时候,坦图只要一个时机没抓好——或者说没有一开始就限制了鳄鱼口的动作的话,那么那木板很快就会被巨鳄弄碎,而坦图本人也会掉进沼泽里……
到时候,死去的就会是坦图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说不出的后怕感。
习惯性地把穿起来的大块熊肉翻了个个儿,肉块顿时发出“嗞嗞”的响声,金黄色的肉油滴落下来,打在火堆上的时候火焰猛地一个升高,又很快降了下去。
熊肉很肥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