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想叫一声:“主人!”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一个鲤鱼打挺,便现出原形,虎步沉稳踱至苏墨白身前,匍匐而下,等了许久未见苏墨白骑乘,便道:“主人,请骑乘于吾!”苏墨白犹豫再三,倘若没有见到刚刚噬天虎幻化的妇人,现在也不会犹豫。
常山语比他还激动,扶着他按在虎背上,还嘱托噬天虎道:“你莫要调皮,可是得慢上一些,你家主人还未找到元神分身,如今可是肉体凡胎亦不知前尘往事你如何神勇,可不能伤了他了。”
犹如500年前蚩尤战前,苏锦迎着朝阳骑着弑神,那通天身影有着金边,真不愧是豪情动九天,游侠红尘里的羽灵神。一只身高百米的弑天虎,周身毛发是赤金色,每只脚犹穿战靴是黑色打底金色条纹,它名“弑神”实际上却是除魔卫道,是羽灵神最为得意的帮手。
银铃铛白光闪耀,婵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着白光落在地上,眼睛缓缓睁开,惊喜的喊着:“弑神姐姐!”苏墨白觉得好玩,心想:“自己这铃铛原来是用来给这蝉睡觉的地方?”
金铃铛紫光闪耀,仙骨殷祺乐也没有发出声音,伴随紫光轻轻踏在地上,白骨盈盈,好奇的说道:“山语弟弟,为何叫我出来?”
常山语开怀大笑:“大家都熟悉熟悉,以后互相照应,不过还差个蛮儿……”
爬山爬到快要吐血的蛮儿,下山又下到绝望,听见常山语的话,伸着手臂挥舞个不停,心里喜悦的很,自语:“原来山音弟弟早就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哈,只觉的心有所属,身有所归,这是之前22年里从没有的感觉,被需要、被等待,原来受够苦楚,迎来的真的是极大的幸福呢。”
常山语看蛮儿、婵儿、殷祺乐、噬天虎都安静的看着自己,展颜一笑,说道:“从今以后,咱们6人携手前进,寻墨白兄分身,伸天下之真义,修神体觉明悟。”
几人身体动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了光。苏墨白温和的说道:“谢谢大家,我也会努力跟上大家步伐,以前觉得平凡一世亦可,现在觉得平凡一世战不平之事亦可。”
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坚定的吐露着心中所想、所愿。
六人还好玩的划了排名,老大噬天虎、老二苏墨白、老三殷祺乐、老四婵儿、老五蛮儿、老六常山语。
除了老三殷祺乐还未修得肉身,只有仙骨的他在世俗晃悠着实不合适,他只能略有不舍的飞身回到金铃铛,苦心修炼希望早日拥有肉身,和大家天天待在一起。
其他人都坐上了五角星神车,蛮儿还开心的和虎夫人聊了起来,婵儿则是一路好奇的看着车窗外惊喜不已。
常山语脱了鞋赤脚放座位上盘膝坐着,和正开车的苏墨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什么,夜色已晚,相信许多人早已进入了梦乡,这下山的路上平静、温暖,也许这是他们今后冒险旅程中难得的静谧时刻也说不定呢。
苏家早已熄灯,苏墨白看了很久不肯进去,常山语笑着按响门铃,他知道刚刚入睡被吵醒会很烦,他相信待看到心心念念的苏墨白会很快开心的吧。
不大一会苏妈妈亲自来开的门,几人面面相觑,苏母率先笑了,道:“你们信不信心灵感应,我觉得今天墨墨一定会回家来,来来来,大家都进来再说!”
苏墨白大步上前把头放在妈妈肩上,两人靠在一起慢慢走着,他小声说:“妈妈,让您担心了。”苏母指尖轻轻点点儿子额头,说:“你小子也知道我会担心?既然知道就早点回来才是,大中午回来卞都过了家门而不入,亏我把你养得那么大。”苏母眼含泪花,对苏墨白少只手臂早有察觉,却一字不提,似乎不去想那手臂就会还在一样。
几人进入大厅,见苏父坐着不语,苏墨白心中愧疚上前几步就要跪下,苏父目光由呆愣猛然间变得鲜活起来,难以置信的双手撑起儿子,摸了摸那空空的袖管,憋着泪水挤出笑来,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转头对常山语说:“都回来了,这太好了!”
常山语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苏父苏母弯腰行个大礼,嘻嘻笑着说:“想伯母的龙抄手了,夜深叨扰,勉为其难。还有这三位是胡夫人、苏蝉儿、常蛮儿,她精通华国武术、她园艺上的造诣堪比大师级,还有她是个医师,擅中医。”
苏母笑着说:“那就做、五碗!”常父和苏墨白坐在一起,本来搂着儿子怎么也看不够,听到常母这话就佯装不乐意,道:“你家夫君也饿了,怎么着,不给你打下手,这多出来的两碗是不给做了吗?”
两位老人安排早已起身的帮佣都去睡下,便一起踏进厨房,还露头和大家笑笑让不要急,之后关上厨房门两人抱头痛哭,声音压抑又带着释放。
心下开心儿子终于回家了,痛苦挣扎的是儿子失去了一只宝贵的手臂,但是看到关于湾省的新闻,就明白儿子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和湾省有关,顷刻之间,自豪之情、荣辱与共的情怀塞满胸腔。
苏父咬着牙低声道:“咱们儿子做了咱们一辈子也做不了的事情,他是为华国而战,别说丢掉一只手臂……”
苏母捂着他的嘴,嗔怪道:“我知道,可别再说了,听了就心惊肉跳的,道理我都明白,可还是想哭怎么办?”没错,心里苏母什么都清楚,就是忍不住情绪的宣泄,苏父自然理解,自己也何尝不是一样呢?
苏墨白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似乎回顾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种情绪在他的身上环绕,一番挣扎之后他目露坚定,就像是每个华国战士一样,在各种复盘自己之后仍然选择了相同的道路。
常山语扔给蛮儿一个苹果,看她嘎嘣脆的咬食起来,便再次看向了苏墨白,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那份孤独的无助的萧寂感,令常山语心中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