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儿美目惊讶,惊讶这朱砂供美轮美奂,十二颗星月菩提子圆润绕着袈裟色赤红宝光。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平白无故出现,道:“那可是菩提念珠?”吓了几人一跳,不约而同向着声音来源望去,却显现一处楼梯,似乎可以下到沉船下第二层,一个红眼善贾从楼梯处飘了上来。
噬天虎玄即挡在瞎子身前,掐腰怒视那红眼商贾。鼻子哼出声来:“哪里来的鬼怪,在这里装神弄鬼,是何目的!给本夫人好好说话,说不清楚就打你个魂飞魄散。”
红眼商贾血色眼珠子转了又转,又使劲稳了稳,心道:“不好,这可是弑神大人!我这小小家族的商往使者,曾经活着的时候,也只是负责家族里一些上界和下皆九州的商货往来运送!又哪里能跟弑神这样位列仙班的仙兽说得上话的。”
红眼商贾立刻便拜倒在地,瞧着弑神大人一脸不耐烦,便自说自话起来:“小的乃是一个小小的货品运送官,五百年前不知道何种缘由被蚩尤邪神给打沉商船,小的及所带领商队皆被封印于此,陪着那个人封印在此,不得转世轮回,邪神只说等无上真人说出菩提念珠的下落,才让出去。”
又看见几人都没有说话,红眼睛使劲朝着弑神大人献媚,便又大着胆子,说道:“下二层客舱关着两个人,我在这里时间久远,有时浑浑噩噩糊涂了,总觉得他们似乎就是被关了好久的西牛贺洲隐居的无上真人和一个叫……另外一个叫什么来着,也不知是为什么。”
蛮儿着急问道:“两个人,活人?是不是两个相貌出众,一位还少一臂。”阿朗和弑神也看着红眼商贾等着他回答,不去打断。就想听他说上一句,“没错、就是”之类的词语。
很快,红眼商贾看众人紧张重视的样子,再看看弑神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看一眼那朱砂供宝光淋漓,使劲咽下一口口水,道:“是,我可没有为难他们,还给了角色少年一枚忘忧丸,因为他中了那石海幻术,吃了忘忧丸可免他痴傻境遇。”
又扭着近乎透明的身子,道:“我也是被他们生死与共的人间少有真心所感动,反正我范蠡已经这样了,出不出得去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总不能再把人家给留在这里吧,那就是造了业障了。”
弑神脸色稍缓,道:“忘忧丸?我没有记错的话,食之便忘记前尘往事,对吧?”
红眼商贾急忙摆手,道:“那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在这石海下沉船里,还中了石海幻术,不吃忘忧丸,性命定是保不住了。我都没有问他们要报酬,不过我总觉得那人身上有着菩提手串的气息,还有那个西牛贺洲隐居的无上真人跑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跑的?”
弑神看着红眼商贾浑浑噩噩的游荡起来,道:“这小商人神魂已经不全了,五百年来多少遗失了一些,要不了多久就魂飞魄散了。”
瞎子脸色不好,说道:“还能再问问吗,这也没有说清楚人去哪个方向了。总是要说一个方向,我们好去追的吧,这样四处黑乎乎一大片,我们就是找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找到对的地方。”
阿朗知道瞎子越来越严肃,实在是因为拿到那菩提念珠以后,浑身冰冷,实在难熬。
噬天虎道:这菩提念珠总共是十二枚,代表着十二因缘,而因缘对人生起最重要作用的是“生”、“爱”、“痴”三支,因为有“生”,就有“爱”,就会导致各种“苦”,而归根到底则是由于“痴”。
阿朗道:“也就是说须菩提才是无上真人,而红眼商贾范蠡负责看守的无上真人早就不在这里了。”
众人心里疑惑更甚,阿朗感受了一会儿道:“瞎子,我一直想说,我似乎能够感受到你或者苏墨白在哪里,不仅这种感觉奇怪,而且并不知道我所感觉到的位置对或不对。”
瞎子眼白都颤抖了,喘息道:“降魔道长,阿朗小兄弟,我确确实实也隐约能感觉的到,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卜卦能力又进阶了。”
他带上菩提念珠,道:“在那边?你说说看和你的一样不一样。我并未开卦。若是一样,就有些玄妙了。”慢慢转了一圈后,伸出带着手串的手,指向前方。
阿朗道:“诸位请跟我们往那个方向,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瞎子能够感知到他的行踪。”
阿蛮道:“别管那么多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要是准了就好了,不准大不了再折返回来就是,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怕弄错了。”
噬天虎胡夫人道:“走吧,兴许你们有些渊源也说不定,等会路上都小心一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这石海海底灵力都变稀释了,力量似乎又收到限制了,如果发生变故我不确定能不能护得住大家。”
阿朗道:“知道了,提高警惕就可以了。等下找到他们,就赶快找回去的出口吧,咱们越早脱离浮石海越好。”
瞎子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在这昏暗的浮石海海底,整个人感觉都太不好了,睁眼瞎一样,不过这如何出去有些为难了,进来都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就压根没想过怎么出去。几人往前走去。
话说苏墨白那边艰难前行,来到一处七根石柱的的地方,每根高达百米、浑然天成通体一整块石头,他把常山语放在石柱旁靠着,自己则是围着石柱转了一圈,仔细查看,生怕错过能够出去的线索,如此反复。
一无所获,苏墨白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艰难的坐下来,看着身旁昏迷不醒的常山语,恍然间感到深深的无力,再次感觉得自己的弱小,也极为渴望拥有力量。
翻了翻纳戒实在找不到什么吃的喝的了,苏墨白忍住自己的饥渴感,想了想掏出匕首划拨了自己的手心,微微握住一滴滴的把温热的鲜血喂食给他,昏迷中的常山语似乎十分抗拒,喂食的过程很慢,苏墨白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他难受极了,心道:“我倒下了你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