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披着厚厚的冬衣在身上,尤冷的手脚冰凉,不得已花钱购置了不少炭火烧起炉子取暖。
“前面就是涿州了,听管事的话,等会要咱们有序下船。”
伸出手抱着暖炉,这是柳安的,也只有他这样的富贵人家才有这玩意。
没人说,无人会发觉这小小暖炉中放了几块烧着正旺的炭火。
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怎么找到如此耐高温材料的。
暖炉只有一个,两人不得不贴的近了些。
李承平嫌麻烦,反正在船舱之内,索性找了床被子将他和柳安裹起来。
还别说,是真的暖和。
就是容易惹人非议,刘孖然这小子坏笑一路了,还专门凑到李承平耳边说不会让他的癖好说出去。
还冲着柳安说,让他小心点。
离大谱,李承平懒得理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柳安低头看着杂着精讲,嗯了一声。
歪着脑袋瞅了眼舷窗外的景象,柳安点头,“怕是前面河面上冻,船要靠岸。”
“咱们靠岸好,直接去找马车就行,有着腰牌,想必没有什么问题。”
刘孖然猛地起身收拾东西,“那咱们得快点,船上这么多人,马车想来就那么些。”
李承平笑笑,“那煤球记得带上,咱们花了钱的。”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刘孖然真的拿油纸将剩余的煤给装走。
借着没燃尽的炉火,李承平烧了一锅热水,就着干粮,喝着暖和的热水,大家加紧解决早饭。
船上的饭不仅不好吃,还贵,不如拿干粮就着李承平带的酱菜来的舒坦。
临到靠岸下船,刘孖然和其余几人冲在最前头。
李承平和柳安则带着其余同窗的书童一同搬运行李,赴京所带的东西委实不少。
最重的便是大家的书籍,几人都抱有相同的目的,不管中不中,都留京。
所以,不管是为了今年春闱应试备考,还是为了余下三年着想,要带的书都不可能少。
各类注释,杂书以及众多选集,没个人搭把手,一个人还真的搬不动。
留李承平、柳安和一众书童搬运行李,是李承平出的主意。
这样更快些,下船的士子太多了,都去借用马车上路,可谓是脚快有脚慢无。
原本大家都在一条起跑线,士子们还秉承着斯文得体,走起路来斯斯文文。
见刘孖然带着几个同窗撒开腿,按照官船管事指的方向跑时,不少人还面露鄙夷。
晓得他们是陕西的,还出言讽刺。
“怪不得叫他们陕西人蛮子,读书经年,还一副乡野小儿的模样。”
“赵兄说的极是,何其无礼啊!”
可不知谁喊了一句,“他们这是去借马车吗?”
还讲什么斯文道理,一个个士子恨不得撒开脚丫子的狂奔。
这处渡口离集镇甚远,没有马车可赶不到客栈,没人想露宿荒野。
李承平和柳安对视一眼,无声的开怀大笑,果然人现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