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一椅,一茶盏。
正午的阳光斜照,洒进会馆。
李承平却无心欣赏,又开始了牛饮模式,端起茶壶就是一个倒。
不稍片刻,一壶茶水就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醉了,自己果然心态还是不如预想当中的那么稳当,成绩都已经出了,想那么多作甚。
当真是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帝想成仙。
举人都不知是多少人的上限,他却以少年之龄得此成就,已不知是多少人艳羡的对象。
好坏已经无所谓。
刘孖然瘪着嘴,见李承平朝他望来,赶忙移开了视线。
“这么喝也不怕喝出毛病”,刘孖然喃喃自语。
他倒不是担心李承平,而是刚才的核桃酥属实噎得慌,急需一口水顺顺。
把水喝完,他那什么顺点心啊!
怎么还不来啊!
不只是李承平心中略显焦急,徐长治更是莫名的升起些许不安来。
徐长治不像别人那么自信,他从未奢望过太好的名次,可眼下报的名次已经无限趋近于前三十。
暗戳戳的瞄了一眼李承平,见他也不复往日那般气定神闲,瞬间不再那么着急。
有李承平这么个假把式陪他,正好戳穿李承平的伪装。
直到此刻,他都觉得李承平是不如他的。
没人在意徐长治的想法,李承平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街上的动静。
什么都没他自己的功名重要,再说了,欲为苍鹰,勿与鸟争。
徐长治能在今科高中也就罢了,李承平还能正视他。
若无法出彩,以李承平向上爬的速度,往后再想让李承平多看他一眼,怕是只能是他刻意拿银子闪别人眼,让人不得不看过去。
“捷报,湖广武昌府康老爷,康懋,高中会试第二十名。”
“捷报。。。。。。”
李承平第一个念头是,我果真是强悍如斯。
从始至终他都没觉得自己会落第,游览京城的空闲时候,他也是与柳安几人对过文章的。
几人第一场大致内容自然不同,但中心思路完全是殊途同归。
自觉文章还不错,不能柳安和宋盛中了,把他剩下。
先前之所以紧张是担心名次太低,毕竟,他身上是有任务的。
若是名次太低,殿试的结果大概率也是会不尽如人意。
殿试也是依据会试结果来的,并不会全部依照杏榜,但多少是个参考。
无法抵近前二十,或许连靠近皇帝御案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皇帝哪知道哪个是哪个,除非在殿试上观摩,否则还不是全凭大臣呈递上来文章。
礼部几位考官核定出前十,然后送到皇帝面前排名次,殿试就是这么简单。
负责任的皇帝还会不辞辛苦的看看其他考生的考卷,嫌累的,则丢到一旁,只看那十份。